围猎场上,数十支队伍聚集在一起,他们服装各异,都是来自各大家族的子弟,站在最中心的几位贵族子弟正在讨论着什么事,看起来颇为激动,而在一个角落处,一位十四岁左右的少年,面对着他们对自己的鄙夷与不屑,并未有任何反应。 而在另一边的皇宫里,大周千圣皇帝顾君乾正和一白衣女子下着棋,女子坐在轮椅上,火红的狐皮毯子盖在膝盖上,表情自然,毫无压力地和顾君乾对弈。 随着棋子落下的数量增多,局势也更加险峻,眼看着皇帝被逼的步步后退,女子却仍旧没有丝毫退让,直到最后一步时,女子才放出一个口子,这才让皇帝得以逃出生天。 千圣皇帝微抬眉,打量着面前的人,这是他从未见到过的模样,决绝果断,不留一丝余地,三年未见,眼前的人已不再是当初活泼的模样。 “看来这件事,闻弱心意很是坚决!孝期才刚过,就闹着要和朕下棋,如今下棋是假,遂愿是真!”良久,顾君乾开口,语气中没有丝毫责备。 “请陛下恕罪,如今整个平銮王府就剩下我和池郁,有些事闻弱不得不争” “你可要想好?”顾君乾放下手中的玉牌。 闻弱刚想答话,就听门口品常士大声喊到“陛下,时辰不早了,该去猎场了!” “朕知道了,闻弱与朕同行,让王府的马车退下” “是,老奴明白!” 随着一声高呼“陛下驾到”猎场上瞬间鸦雀无声,众人跪拜后,皇帝开始了一如既往的例行讲话,在这期间人群中一玄衣少年窜出来,站在了闻弱身后,护住闻弱的轮椅。 闻弱拍了拍少年的手背,示意安心。 皇帝说完后,场下一向和平銮王府不对付的方家家主方萍章率先发难:“凛阳郡主,下官可否请郡主解惑?” “方大人言重了,大人乃国之栋梁,于国有功,闻弱怎担得起解惑二字,大人有何疑虑,但说无妨,闻弱定以肺腑之言相待!” “我大周自古重礼教,虽不与草原同男尊,也不与南晋同女尊,但终究还是要讲礼法,遵先旨” “大人不妨直言!”闻弱袖下紧握腿上的狐皮毯子,没想到来的这么快! “郡主身后之人可否为在下引荐一二”方萍章抛出引子后,便不再开口,他要做的只是抛出一根导火线。 “这是池郁,闻弱的义弟,谈不上引荐,愚弟年幼,尚不通人情,若是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惹怒了大人,还望大人海涵”闻弱以退为进,让方萍章一时有些语塞。 “既然是平銮王府的人,不如一同参加今日围猎?”贵族子弟中一人开口,其余人也跟着起哄。 “早就听闻平銮王英雄事迹,可惜一直未得见,今日不如就让小公子展示一二?”人群中有人继续添油加柴。 “是呀!” “我也想看!”... 眼见热度居高不下,方萍章这是摆明了的阳谋,如今这围猎池郁是左右两难,去了就是罔顾礼法,还未入族谱,未冠顾姓,就敢替平銮王府出场围猎,若是不去就是难平众盼,到最后还要落得个自持甚高,目中无人的名声。 场下一直闹哄哄的,皇帝看了一眼闻弱,见闻弱丝毫不慌,也没说什么。 “各位!不如...”闻弱放大音量,一下子稳住了局面。 “闻弱陪大家猎一场如何?”说完,不等众人回应,闻弱一声口哨,场外奔来一匹骏马,毛皮黑的发亮,唯独头上一点红。 “那是云追!小战神顾棠的马!”人群中有人认出来,激动的说。 “没错,正是家兄的宝马,今日闻弱就带着它陪各位猎一场,也算我兄妹二人对各位的敬意!”说着,闻弱已经被池郁抱上了马,马背上安有固定双腿的特制,众人都紧盯着闻弱,外界传言闻弱腿伤严重,这也是闻弱回京后第一次上马,若是上马成功,那就代表着闻弱还没完全废,也就是说,她还有可能执掌兵权。 闻弱俯身贴着云追,深吸一口气。 当年阿兄就是这样带着云追纵横沙场的吧! 随后,闻弱睁开眼,紧握缰绳,以免自己掉下去,池郁熟练的将闻弱的双腿固定好,随后退到一边,闻弱的伤在膝盖下,所幸腰部还能发力,但她也只能多靠手部力量稳住自己的身体“许久未上马,到有些生疏,各位,闻弱先走一步!” 说罢闻弱一声令下,云追撒腿就往林子里冲,身后的贵族子弟们也不甘落后,纷纷打马追上前。 方萍章和一众刚才参与过为难闻弱的大臣一时间脸上有些挂不住,闻弱此番作为就是明示众人,他们几个大男人在欺负一个父母兄弟皆亡无依无靠,并且还不良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