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由尸体垒起来的土堆似乎又加高了几分。 尸横遍野~ “噗嗤~噗嗤~” 方脸老将倒在凉军阵中,一口一口的吐着鲜血。 重伤垂死的他硬撑着一口气没有晕死过去,面目狰狞的想要去摸不远处的弯 刀。 刚刚的一场激战他表现的十分英勇,愣是靠着技巧斩杀了两名重甲步卒,这般战绩尽显沙场老将的本色。 “噗嗤~” 老人的身躯在不断的颤抖,满头的白发已经被鲜血染红。 苍老的眼神中闪过了他三个儿子的面庞,那三个儿子是他的骄傲,都是军中悍将。 他觉得终有一天,三个儿子会踏上中原大地。 没有遗憾了。 身披重甲的宗保一步步的走了过来,刚刚就是他的一枪让这位老将重伤坠马,再也无力厮杀。 宗保一脚踩在了他的后背上,轻声喃喃道: “作为军人,我敬重你。 作为敌人,你该死了。” “喝!” 话音刚落,宗保就猛然挥刀而出,直奔老人的咽喉。 “噗嗤!” 刀锋划过,人头滚落。 …… 战场再度归于寂静,浓郁的血腥味随着冬风开始飘荡,给夜色增添了几分死气。 重甲营的方阵还是那么的井然有序,阵前还用长枪挑着两颗人头,就是刚刚领军冲阵的那两位燕军将领。 这一幕让对面的燕军士卒气得脸色发青,可无一人有所动作。 两波撞阵,三千余条人命,足以让他们明白这座重甲大阵的强悍。 众多燕军将领面面相觑,刚刚冲阵的老将军已经做得很好了,却依旧没有撞开阵 型。 他们有些茫然了。 虽然身后还有不下两万精骑,但他们真的能破开这座大阵吗? “咕噜~” 不知道是谁咽了口唾沫,一名中年武将在衡仓山身边小心翼翼的说道: “将,将军。 这么冲下去只怕不是个事啊~” 衡仓山的神色很是冷漠,冷声道: “无拓拔将军亲令,一兵一卒也不得后退! 怯战者,杀!” 中年武将有些憋屈的说道: “兄弟们不是怯战,只是这么冲下去我黑底银豹旗得死多少人? 得想个办法才是。” 众人都微微点了点头,一脸苦涩。 能被选入黑底银豹旗的将军有哪个是孬种?可这么死人连他们都承受不住了。 难不成要用两万五千精骑换掉五千重甲营?这不是亏到姥姥家去了嘛。 衡仓山眉头微皱,看向对面的凉军军阵略微思索了一番,挥手喝道: “全军分为十队,轮番冲击拒马阵,不求杀敌,只求尽可能的消耗凉军的体力。重甲在身,就算是铁打的汉子也撑不了多久吧? 另外传令后军,速速调攻城弩和冲车前来。 普通的弓箭伤不了他们,本将军就不信他们连攻城弩都防得住!” 衡仓山嘴角的笑容逐渐狰狞,他铁了心要杀光对面的重甲营。 众人齐齐抱拳怒喝道: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