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周朝,这天底下还有人记得这两个字吗? 百年王朝,毁于一旦。” 尘岳默然不语,只是安静的看向老人。 童成襄自顾自的说道: “我出生时,周朝还算是国泰民安、国力强盛,那个时候的老百姓的日子还算富足,可不是现在能比的。 老臣这一生是看着偌大一个王朝从巅峰一步步走向衰落,直到灭亡。 皇帝一个接着一个的换,百姓的日子却越过越苦。 世家大族间的争斗此起彼伏,土地兼并的越来越厉害,一个个姓氏如同走马观花一般在朝堂上起起落落。 乱透了。 我恕其不争、哀其不幸,纵然是正一品尚书也无力改变这样的朝局,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座王朝在歪路上越走越远。” 老人喃喃念叨着,眼光中闪过了当初朝堂上的一幕幕,作为四朝老臣,童成襄绝对有资格说这番话。 可惜老人没有背景、没有结党,早早的被排挤出了权力中心。 童成襄的手掌平举,语气逐渐加重: “不管是大周朝,还是刚刚篡位登基的陇朝,整座朝堂就像一口满是淤泥的大缸,洗不干净也刮不彻底。 只有打碎,重铸,才能换成满缸的清水。” 说到这里,童成襄苍老的手掌狠狠一握,就像要把并不存在的水缸砸烂。 尘岳目光一抖,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童成襄终于抬头看向了尘岳,沉声道: “王爷,这个天下病的太久,病的太深了。 唯有打烂重来,才能起到刮骨疗毒的效果。 老臣相信王爷,会比先皇做的好,更会比宇文家要做得好。 只不过现在时机未到,江南的周嘉庆毕竟还在,王爷登基名不正言不顺,不妥。” 尘岳幡然醒悟,恭恭敬敬的朝着老人弯腰行礼: “童老,受教了。” 尘岳很诧异,没想到童成襄是 童成襄的腰背弯的更深了,抱拳行礼,朗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