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颜卑踌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城外喊道: “将军,末将万花关主将,未曾接到过前线的调粮军令啊? 将军亲自前来,似乎有违常理啊。” “情况紧急,来不及传书了,本将军亲自来运粮。” 谢霄雷朗声喝道:“有令牌为证,还磨蹭什么,耽误了正事,砍你们的脑袋!” 拓颜卑眉头一皱,脸上的表情十分不快,他可是燕戎过来的将军,自认为高人一等。 这群东庭的家伙怎么如此嚣张?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还是开不开城门的问题,他总觉得有些古怪,哪哪都不对劲。 他又使劲睁大了眼睛朝城外瞅了瞅,因为正值清晨,光线也不是那么的好,他只能大概看得出铠甲是一种黑色,或者是什么深色,军旗倒是己方的军旗不假。 “将军,不开门吗?” 标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嘴,在他看来,他们这些人可惹不起一个手握兵权的万夫长,还是打开城门为妙。 “你问老子,老子问谁!” 拓颜卑凶巴巴的瞪了他一眼,吓得这标长不敢再说半个字。 “磨蹭什么呢,难不成还要完颜元帅亲自来吗!” 就在拓颜卑犹豫不决的时候,谢霄雷的大喝声再次响了起来,语气中还带着一丝威胁的味道。 “妈的,还是开城门吧,别惹 是生非。” 拓颜卑终于下定了决心,满脸苦笑的挥挥手道: “开门开门!” 最近因为各派系之间矛盾纠纷层出不穷,纳兰亭烨已经下了严令,谁再敢惹事就得掉脑袋,拓颜卑可不想成为被杀鸡儆猴的那一个人。 “诺。开城门!” “开城门!” “嘎吱~” 看着缓缓打开的城门,谢霄雷和常怀奕的嘴角不约而同的勾起了一抹笑容。 “入城!” “诺!” 骑军缓缓迈开了马蹄,顺着大开的城门一拥而入。 守在城门口的燕军士卒一个个瞪着双大眼睛,呼吸不由自主的急促起来。 他们怎么觉得空气中突然多了一丝血腥味呢? 那位拓颜卑早早的就溜了下来守在城门口,一看见谢霄雷就强行挤出一抹笑容迎了上去,呵呵笑道: “将军贵姓?” “谢。” 谢霄雷淡淡的吐出了一个字,神态极为傲慢,挥舞马鞭的手掌随便甩了甩,差点打到拓颜卑的身上,拓颜卑的笑容变得更加僵硬。 “谢?” 拓颜卑的心中闪过一抹疑惑,东庭那帮子武将有姓谢的吗?貌似没有听说过啊,这姓氏好像不是北金的常见姓氏。 不过不等他多想,谢霄雷的唾沫星子就喷了过来: “让你们开个城门磨磨蹭蹭的,怎么,这门有千斤重 ,打不开? 要是耽误了前线战事,你这颗人头能负责吗? 混账东西,看看这些军卒懒散的样子,成何体统!就你们这样的碰见凉军,一个都活不下去!” 谢霄雷的破口大骂把拓颜卑气得面色铁青,可是碍于对方军衔高,实在是不敢顶嘴,只能赔笑道: “将军息怒,毕竟是屯粮重地,末将也得尽心尽责不是。 不知这令牌,咳咳,能不能让末将……” 拓颜卑的语气越来越轻,他想要检查一下那块令牌。 “怎么,你还想查完颜元帅的令牌?” 谢霄雷冷眼盯着他。 拓颜卑被盯的心里直发毛,硬着头皮说道: “不敢,例行检查而已。” “没事,看吧。” 谢霄雷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令牌就扔给了拓颜卑。 拓颜卑手忙脚乱的接过令牌看了起来,其实他也没怎么见过这种高级武将用的令牌,就在那装模作样。 无意间拓颜卑的目光瞅见了谢霄雷坐下的那匹战马,尤其是那一副马鞍,瞬间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虽然拓颜卑是刚刚调到平瀚道来的,但是他在北凉关外可是正儿八经和凉军交过手的。 对于凉军制式的这种马鞍缰绳他再熟悉不过,和谢霄雷坐下的这匹一模一样! 脸色陡变的拓颜卑下意识的惊呼 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