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噗嗤!” 这一根不知道从哪里射出来的箭矢瞬间扎穿了那名年轻骑卒的额头,红白相间的脑浆迸射而出,异常血腥。 被溅了一脸血的标长呆愣愣的看着缓缓坠马的尸体,脑子一片空白。 周围的军卒也都失了神,完全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仅仅刹那之后,这位标长就用颤抖的嗓音嚎了起来: “敌袭!” 多年从军的经验告诉他,两侧的山林里一定有伏兵,今天碰到大麻烦了。 “敌袭~” “嗖嗖嗖!” “嗖嗖~” “嗤嗤嗤~” “啊啊啊~” 话音还未落,一支支箭矢就从两侧的密林射了出来,将骑军行进的道路全部封闭。 这些个没有准备的斥候纷纷中箭,根本来不及做出抵抗的姿态。 “嗖嗖嗖!” “嗤嗤嗤~” 箭雨虽然不算密集,但是极准,几乎箭箭不空,看起来伏兵就藏在很近的地方。 这些隶属于颜家的斥候们接二连三的坠落马背,就连那名标长也中了两箭,鲜血在丛林中绽放,惨叫声四起。 “嗖嗖嗖~” “啊啊啊~” 二三十人而已,很快就死了个干干净净,自始至终他们都没有看到伏兵的身影,只有那一根根催命般的箭矢不断飞出。 几十号人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把命交代在了这里。 刚刚还嘈杂不已的丛林很快就安静了下来,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几十具尸体,一匹匹战马胡乱的奔跑着。 血腥味一点点的弥漫着。 绝大部分士卒一直到死都没能有机会拔出腰间的佩刀。 直到此时,才有一名名身穿黑衣的蒙面人从两侧的丛林中走了出来。 有的人拎着弓弩,有的人握着一把把明晃晃的弯刀,一道道凌厉的目光在尸体上扫视着。 “噗嗤~噗嗤~” 一道吐血的人影引起了他们的注意,那名标长命大,胸口中了两箭到现在还没死透,他的目光绝望的看着这些黑衣人。 他费劲全身力气抬了下脑袋,看了一眼胸口插着的羽箭,那跟箭杆做的有些粗糙。 这是陇军的制式箭杆。 偷袭他们的是陇军! 标长艰难的瞪着双大眼睛,看向一步步走向他的黑衣男子。他不明白,为什么陇军好端端的要偷袭他们,双方不是一直和平共处吗? 黑衣男子最终在标长的身边停了下来,轻声问道: “你在边关打过仗?杀过蛮子?” “噗嗤~噗嗤~” 标长除了吐出几口鲜血之外没有任何回应的话语,但是黑衣男子从他的眼神中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黑衣男子喃喃道: “不想杀你,但不得不为,抱歉。” 黑衣男子的眼神中有一道一闪而过的惋惜,但很快又变得冰冷起来。 标长越发的疑惑,这家伙说话为什么奇奇怪怪,不经意间,他看到了男子手中的弯刀,瞳孔瞬间一缩,愕然道: “你们是凉……” “嗤!” 没有给他说完的机会,弯刀就从头顶径直滑落,割破了标长的咽喉,一刀毙命。 “认出来了吗~” 黑色蒙面步笼罩着的面庞似乎在冷笑:“不过也无所谓,反正无人会知道。” 四周都是尸体,会说话的颜家军已经全部闭上了嘴巴。 一名黑衣男子拎着刀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的身边,沉声道: “头,确认过了,没有活口。 另外,东南方五里处发现陇军斥候的踪迹,咱们要不要?” “噢?这么巧吗。” 领头的男子冷笑一声: “走吧,一个也别放过。” “诺!” …… 时间一点点的流逝,从白天到黄昏、从黄昏到黑夜、又到一个新的白昼。 丛林道路上躺着的死尸逐渐变得冰冷、僵硬。 山林中的血腥味也在秋风的吹拂下消散,除了地上的尸体外,再也看不出任何大战的迹象。 终于,在第二天的傍晚时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