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人,赶紧救人!都别愣着!” “快快快,找最好的医官过来!” 病房门口乱成了一团,人影不断的进进出出,有拿着纱布的、有端着水盆的,淡淡的血腥味从屋内飘出。 人人神色冷冷、人人脚步匆匆 薛猛、吴仇、李慕寒、宁陌藩等等一帮子人全部聚集在此,病房里那位就是重伤昏迷的左骑军严老帅。 左骑军战败而归的消息在朔风城内引起了轩然大波,现在城中早已擂起了战鼓,守军尽数上城防守,严防燕军趁虚而来。 不幸中的万幸乃是主力都撤了回来。 若不是严衡在战前要求留下五千人断后并调朔风营出城,那大战后果真是无法想象。 只怕连同薛猛这位主帅都得战死沙场。 几人全都眼眶通红,薛猛呆愣愣的坐在门槛上。 军医已经看过了,老帅能不能活全看造化,就算活下来,也就只剩一条胳膊了,上马征战就别指望了。 急匆匆赶来的朔州此时雪松在门前团团转: “薛帅,这下你可是闯大祸了! 唉~” 说到底,发动这么大规模的战事不事先通报武关本就不应该。 打赢了就算了,现在打输了,死了七八千人,搭上了副帅。 这败仗,谁能扛? 薛猛低着头: “我是左骑军主帅,出战是我下的令,所有责任,我扛。 王府就算是砍我的脑袋,我也绝不说半个不字。” 薛猛的手臂上还缠绕着几根厚厚的绷带,铠甲上的血污早就干了,回城到现在他连衣服都没换。 一直守在老帅的病房前。 “薛帅,我们也有责任,我们一起扛!” “对!杀头也好撤职也罢,咱们一起!” 吴仇黎南纷纷出声。 雪松瞪着双眼睛: “难不成我是在推脱责任吗?本官是朔州刺史,出了事我也有责任! 可现在不是谈责任的时候,而是眼下该怎么办!” 薛猛红着眼抬头: “伤亡统计出来了吗?” 吴仇默默答道: “差不多减员七千六百余人,还有大量伤兵,军中校尉都尉死了很多。” 众人的心脏狠狠的跳动了一下,如此大败应该是左骑军成军以来最惨重的一次。 李慕寒在旁边补充道: “现在城防你们不用担心,守军几乎全部守在城头,黑底银虎旗和金琅卫就算再能打,战马也不会飞。 军报也快马送往武关了,想必王命过两天就能到。” “辛苦兄弟们了。” 薛猛喃喃道:“这阵子要是燕军来袭,仗就得看慕寒你们打了。” “都是兄弟,说这些做什么。” 薛猛抬头看向了屋内,默默道: “要是严帅出事,我偿命都不够啊~” …… “哒哒哒~” 数日后,一连串的雪白大马从城外疾驰而来,一溜烟的进了朔风城,光凭那一面“尘”字王旗就没人敢拦。 城头上的守军面面相觑: 王爷竟然来了~ 数百白马义从直奔将军府,随行队伍中还有一辆马车,颠了颠的,不知道里面坐着谁。 尘岳从马背上翻身下马,脸上带着丝丝怒气和忧心,接到战报的第一时间他就从武关出发了,直奔朔风城而来,两天两夜没合眼。 “王爷,王爷您怎么来了。” “末将参见王爷!” 得到消息的薛猛一行人急匆匆的从府内走了出来,一群人面色惊疑。 他们本以为会来一封王命,没想到是尘岳亲自来了。 “你干的好事!” “扑通!” 尘岳看到薛猛,二话不说,抬脚就将其踹倒在地,同时手中的马鞭还甩在了他的身上。 众人面色皆惊,王爷很少发这么大的火啊。 “这一鞭是替严帅打得!”尘岳冷喝道: “老将军怎么样了?” 薛猛红着眼睛道: “在病房里,始终昏迷不醒。” 就在这时,一名拎着药箱的老人颤颤巍巍的走进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