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的含义,必要时交还兵权?” “可什么时候才是必要的时候?是把北边打下来之后?还是郑德详不满林家满门清流带头上书宦官乱政卖爵鬻官,向先帝进谗言的时候?又或者是我没死在战场上,反而在十七岁那年带着一千人杀穿五部,屠了挞塔王族的时候?” 林却把李暮头上的首饰尽数取下,散开李暮满头青丝,又躺回李暮身旁,在李暮侧身抱他时将其揽进怀中,轻声道—— “微曦,你是对的。” “娘她一心为国,荡平北方战乱,留了满身的伤痛,心中依旧想着家国大义。” “先帝本就欠她,如今这天下就这么归了她,又有何不可?” …… 三月,李云溪生辰过后,林栖梧又和无渡的两个孩子跑去郊外带了一堆花回来。 林栖梧也不好意思累着李暮,所以没叫李暮像去年那样亲手做许多个花环,而是另外拉了林晏安来,四个孩子坐一起跟李暮学,学会了自己做。 林栖梧做出来不是特别好看,她瞧林晏安做得不错,就抢了林晏安的,还把自己的花环丢给林晏安,美其名曰交换。 等他们走后,李暮手上那个花环没送出去,戴在了参加完亲耕礼回来的林却头上。 林却刚回来还穿着助祭的亲王冕服,李暮摘下他的九旒冕,将花环戴端正,然后沉默了。 林却挑眉:“什么意思?不好看吗?” “◐()” 林却乐得直笑,又开始抱着李暮动手动脚。 威严端正的纁裳最后罩在了李暮身上,李暮感觉皮肤直接触碰外衣布料有些不舒服,又无暇顾忌,被拉扯进了林却的节奏。 或许天冷就是会让人沉迷耳鬓厮磨,等到天热——李暮断断续续地想:等天热一点,应该能好些。 结果完全没有。 林却身体调养得不错,所以今年他们没去行宫避暑。 偏偏今年夏天最热,就算前年没去避暑,也没这么热过,热到李暮暂时放下了这个时代会有小冰河期的担忧,还穿上了往年夏天并不常穿的纱衣,里头不加汗衫,就一件主腰,是这个时代的女子夏天在家的常见穿搭。 甚至不穿纱衣也是可以的,外头搭一件无袖的黑纱汗褂,勉强也能活过炎热的夏天。 李暮避开毒辣的太阳,躺在西稍间书房的榻上,榻桌被推到一旁,上头摆着李暮的功课和几册奏本,另外有两个杯子,以及盛放小酥山①的盘子。 功课已经讲过,上头留有李暮自己修改的痕迹,还有重写的思路,奏本下压着内容梳理,显然林却已经不满足让李暮上课了解民生,还开始教她怎么看奏本了。 盘子里的小酥山则已经被他们俩吃完,剩下冰块,吸收炎热的空气,正在慢慢融化。 林却躺在李暮身旁,明明书房里有冰鉴,静静躺着会不那么热,可林却非要往李暮身边凑,一点一点得寸进尺。 李暮想把他推开,埋怨:“别蹭了,蹭出火来又是一身的汗。” 林却勾着她的手指:“那不是正好,还能一起去洗个澡。” 不好说是泡浴桶的提议引诱了李暮,还是开了荤的小夫妻,确实没什么自制力,待盘子里的冰块融干净,甚至变得不再冰冷,他们已是满身湿热的潮气,跟从水里捞出来似的黏腻难受,洗了个澡才恢复清爽。 最后是无渡一脸纠结,说如今这样虽不算过度,但也不是没有影响,建议他们分房节制,才让林却学会在这方面克制。 ——林却由衷觉得,节制一些无妨,要他们分房睡,不行。 几日后,老天终于开眼来了场雨,让京城的气温降了下去。 这场雨一来就是好几日,这天顾池冒雨登门来找林却,说了些公务,末了又唤一声:“兄长。” 林却低头喝了口莲子心茶:“有话就说。” 顾池:“我想娶李家二姑娘,李枳。” 这一天终于还是来了。 林却沉下脸,顾池见状,想起李枳吐露的种种担忧,心里已经开始罗列各种对策。 林却变脸不是为别的,而是在苦恼。 李暮早前问过林却,说她该怎么称呼顾池,是小叔子,还是二姐夫。 后来因为李暮很少喊人,这个问题也就解决了,但其实还有个问题。 林却:“我不大想让李家二姑娘管我叫兄长。 顾池心中一沉,正要开口表达自己非李枳不娶的决心,又听见林却说:“她以后还是管我叫妹夫吧,你管我叫兄长,你们夫妻俩各叫各的。“ 顾池面露迷茫,不是不同意吗?怎么又说“你们夫妻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