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奇怪，到底有几个白牡丹？”
牡丹还未从刚才的语气中缓和过来，奈何韩湘子又给她来了个惊雷。到底几个白牡丹…好吧，她承认她好奇过…
“我与白牡丹花妖相识于还未成上仙之时。那时候你跟着吕洞宾修道，他也未中血咒。
我去地方求雨，耗光了法力。在晕倒之前，将一株被雨打的牡丹花抱入屋中。因有此机缘，她化形来到我面前，说愿意追随我左右。那时候我道心不稳，与她在一起后逐渐没了法力。”
牡丹静静的听着没有打断，这一段她似乎很感兴趣。
韩湘子想了一下继续说道。
“后来，洞宾何仙姑来了以后，她就变了。她变得爱慕虚荣，嫌弃我给不了她想要的生活。她投奔了龙王大皇子，后来却被大皇子封印了原身，卖入了青楼。”
提到青楼，牡丹的心中一阵颤抖，那段最不愉快的人生仿佛噩梦一般萦绕在她的脑海里。她比谁都明白。青楼对女子来说意味着什么。遂轻轻问道
“那后来呢？”
韩湘子垂下眼眸，黯然说道
“后来，我打破封印。将她救了出来，她想与我再续前缘，而我却悟透□□。继续修炼，我的法力也逐渐恢复了。”
牡丹听完，有些为韩湘子感到不值，能得如此清风霁月的人物真心以待，却还不懂珍惜，当真是不知好歹。随即感叹道
“这花妖当真不知好歹…”
听了牡丹的话，韩湘子却摇摇头
“起初我也怨过，恨过，不甘心过。可是后来在魔族那次。洞宾告诉我，当年实际上是他们告诉她我法力尽失，即将修行尽毁。她听了以后，为了让我重回正路，故意去找了大皇子。最后，在我走后，她在青楼，自毁元神，香消玉殒…”
韩湘子说到此，有些悲伤，牡丹没想到这中间还有这么曲折的故事，想来这花妖也是个痴情之人。随即一边感叹着花妖的痴情，一边暗骂吕洞宾和仙姑这事做的不地道。
不过话说回来，韩湘子与吕洞宾到底是不同，吕洞宾放不下感情却又不想负了苍生大义。至于韩湘子的前世费长房，他的倔强却是出了名的，想来转世的韩湘子亦是如此。
一旦他决定的事情，断不会因为别人的想法去改变。吕洞宾二人若是不从花妖身上想办法，想让韩湘子放弃也确实挺难......
想着想着，牡丹也逐渐释然了，片刻后，她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遂问道
“你说在魔族的时候洞宾告诉你的？就是你俩打到坑里那次？”
韩湘子点点头，面色稍微有些僵硬。因为那次在坑里的互殴，算是把他的形象毁了个干净。
“可是在魔族，他为什么要跟你提花妖的事呢？瞒了那么多年，怎么那时候突然说了？”
牡丹问完，韩湘子了有些心虚，缓和一下后，犹豫说道。
“她跟你长得比较像，你在凡间有一次游街的时候，她记住了你的祥子，便照着你的样子化形。不过她法力不济，只幻化出七分相似。可能洞宾怕我把你当成她吧…”
牡丹听完，当即心下了然，她无奈的摸摸自己的脸说道
“我这张脸，就这么受欢迎吗......”
韩湘子迟疑了一下，点头说道，
“现在看来，却是如此，毕竟赝品比较多.....”
“赝品......”牡丹有些无奈，她当即明白他说的赝品是什么意思，魏紫像她，花妖白牡丹也像她，或许在名不见经传的某处，还有照她的样子化形的人物，想到此，她当即一阵头痛。
“你输了”韩湘子温文尔雅的一笑，用手指了指面前的棋盘。
牡丹连忙收回思绪，细细观瞧。
一招不慎满盘皆输，她确实是输了。或许，韩湘子是想结束这场对话了。
牡丹神色有些暗淡，微微一笑，顺势把手中的黑子扔在了棋罐子里，显得索然无味。
“牡丹，你既然抹掉洞宾的记忆，为了让他不起疑心，我们几个往后便不能常来了，往后的日子，你需得保重，我在天庭本没有府邸，未来一段会一直住在帝君府里。若是你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便用灵蝶传信于我吧。”
韩湘子一边整理着棋盘的棋子，一边平淡的说着。他用尽量平和的语气来打破命运的悲伤。
他与牡丹都明白。牡丹将要面临着什么。
是油尽灯枯，身死道消。
牡丹低下头，嘴角微微扬起。
“韩湘，真没想到，最后你我会成为朋友。前几世那会你们还合伙拆散我和洞宾呢”
听了牡丹的话，韩湘子不觉摇摇头道
“说真的，我也奇怪，前几世总觉得你是洞宾修行路上的绊脚石。可能后来，看见你在战场上为了苍生狂吃丹药的时候。我才发现，以前不曾了解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