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吕洞宾和牡丹去了桃止山后。在纯阳养伤的仙姑也逐渐好了起来。经过上次吕洞宾与她重新定“义”以后,她便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对吕洞宾的感情。
纯阳清冷,她站在静谧的雪峰上,望着远方翻滚的云海,若有所思。
她喜欢吕洞宾吗?就像当初在天地之极吕洞宾问她的那样,说很喜欢,可能也没有那种相思入骨的情愫,可若说不喜欢吧,轻易说服自己,似乎也不太甘心。
吕洞宾的风流潇洒,以及光芒万丈的一切,都是今人甘心追逐的原因,然而,这种追逐到底是仰慕,还是倾慕呢?就连她自己都分不清楚。何仙姑的心很乱,乱到想找个地方静一静。不出意外的,她又想到了南海的海螺屋。
看着雪峰上缥缈的身影,韩湘子来到了她的身旁问候道
“仙姑可是好些了?”
何仙姑看到韩湘子来,微笑着抱拳施礼,说道
“这段时间多亏了众位仙友的照顾了,仙姑感激不尽”
见此,韩湘子连忙虚扶一把仙姑,那样子温文尔雅,彬彬有礼,透着说不出的风骨。
“仙姑不必客气,咱们是仙友,理当如此。”
看见韩湘子来,仙姑心念一动。她想询问一下吕洞宾的下落。因为自上次为她疗伤之后,吕洞宾便不见了踪影。于是,她试探问道
“湘子,你可知洞宾现在何处?”
韩湘子听着仙姑问吕洞宾,当即心有所感。牡丹仙子以身入莲池这事他是知道的,前因后果也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可即便是风言风语当不得真,仙姑对吕洞宾的心思,似乎已经不那么单纯了。
若是她与洞宾两情相悦还好,可洞宾明显只钟情于牡丹仙子。他们毕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仙友,若仙姑执着于此,依照吕洞宾那直性子,闹到尴尬,对谁都不好。
所以,他灵机一动,说道
“依着我说,仙姑你与其关心洞宾的去处,倒不如关心一下送你回来的那条应龙呢?当天他送你回来的时候,龙鳞被烧掉了,羽翼也被烧没了,并且归墟那头发出鲸鸣。
历代应龙为归墟之主,若我料想没错,他应该是南海归墟现任龙王吧。归墟之主无召不得出归墟。他为了救你擅自出归墟,那三十的打神鞭应是免不了了…”
韩湘子的话让何仙姑愣在了原地。她有些激动的说道
“那天,不是洞宾救了我?”
韩湘子摇了摇头,肯定的说道
“是那条应龙送你回来的。为了稳定你的神魂,还把龙珠给了你。后来我去皇宫找洞宾,才来给你疗伤的。”
听了韩湘子的话,仙姑僵在了原地,怪不得她最近只要稍一修炼,便会事半功倍。原来,不是因为自己因祸得福,激发了潜质,而是敖捩的龙珠一直在自己的身体里。
原来,不是敖捩不想帮自己,而是因为他是归墟之主,无召不得出归墟。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自己危急的时刻舍身相救。
三十打神鞭,若是一般的仙家足矣被打的神魂俱灭,敖捩竟然能为救自己,甘愿承受鞭刑。
想到这里,一股强大的心酸从何仙姑的心里感油然而生。这种心酸,似乎和前世的种种紧紧缠绕在一起。那相同的脸,相似的付出,哪怕他敖捩不是穿山甲的转世,也不是那么重要了。
敖捩的龙珠还在自己的身体里,没了龙珠,这鞭刑便更是难以承受。想到这里,仙姑立刻拜别韩湘子,转身朝着南海归墟飞去。
看着何仙姑远去的身影,韩湘子摇摇头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叹的是他人,还是自己。他望着远方的云卷云舒,喃喃叹道
“道是红尘物外客,却是身在红尘中”…
且说敖捩那日救了何仙姑后,便回到了归墟领罚,玉帝降旨,现南海归墟之主敖捩,擅离职守,无召出归墟,判三十打神鞭之刑。一日一鞭,三十日方止。
要说这打神鞭亦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物件。传说当年姜太公封神,自己虽未封得神位,但手持打神鞭,天界神仙,无论品阶,皆可执行。普通仙家承受几鞭便修为尽毁,尽管龙族肉身强大,应龙修为高深。但三十打神鞭之刑也着实过重了。况且,敖捩那日已被红莲业火烧伤,饶是他不死,一年半载怕是也无法恢复。
何仙姑从受伤那日开始至今,整好三十日,今日应该是鞭刑的最后一天,当何仙姑赶到南海归墟的时候就发现,敖捩全身是血的被绑在了锁龙柱上。那粘腻的血染红了他雪白的头发,锁龙柱上干涸的血迹变成了褐色,敖捩则是低着头一动不动,悄无声息。让人看不出他是死是活
见到这一幕,何仙姑的心中疼痛万分,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如何会连累他至此呢,想到这里,眼泪便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敖捩!”何仙姑呼喊着他的名字,来到了锁龙柱前。许是听到了何仙姑的呼唤,敖捩艰难的抬起了头,对着何仙姑露出了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