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说什么?”达达利亚把耳朵更靠近了一点,倾身听着细弱的声音。
“我……才是……姐姐……!”
达达利亚:“……”
他的表情难得一片空白。
钟离站在一旁看着,手上短暂留下的温度和触感还在,莫名感觉有点空。
“不如先把……阿利雅小姐送到不卜庐吧。”
他看着周身业障被暂时压制下去的少女,心底微微叹了一口气。
这种程度的业障侵蚀,对于凡人来说能活下来已属奇迹,更何况……
-
索菲亚再睁眼的时候,一个披风不好好穿的大姐姐笑着对她说:“你醒啦~手术很成功。”
索菲亚:“……”
她大抵是病了吧,竟不知道自己对那位执行官如此执念深刻,即使到了璃月都能处处看见他的影子,前有和富人戴同款眼镜的大夫给自己治病,后有和富人穿同样风格披风的姐姐叫她起床。
可真是打工人的——
晦气。
当年实习的时候在富人手底下算的账本仿佛又堵在了嗓子眼,要呕出来了。
蓝色短发的大姐姐笑容温柔和善,因为靠近过来,两只蓝色的耳坠在索菲亚眼前一晃一晃,有一种随时能取她小命的美感。
姐姐的笑容很美,姐姐的声音很好听,姐姐的披风很像她的糟心上司之一——啊,清醒了。
索菲亚一副迷茫的样子,开始小幅度地环视四周——常见的璃月风格的桌椅,屏风,没有不卜庐的药味,穿堂风的温度也要低于城中。
“感觉怎么样?”大姐姐和蔼可亲地问,像极了富人在过节的时候来对他们那群加班的实习生发表慰问的样子。
“我是谁?我在哪里?”床上的少女一脸空白,仿佛一张从未落笔的白纸。
“啊呀,那可糟糕了。”夜兰笑眯眯地说,“那我是该叫你索菲亚,还是阿利雅呢?”
索菲亚:……
完蛋,账单真的要呕出来了。
明明只是想在璃月转个船,究竟是为什么,又要落到这种地步?
“璃月欢迎每一位来自异国的游客。”夜兰端起桌案前的茶杯,轻抿了一口。
“但是对于那些满身秘密的客人,我们需要保证他们不会对璃月造成危害,你说对吗,来自愚人众的索菲亚小姐?”
索菲亚:“……”
无所谓,我会晕倒。
顺着头晕倒下的时候,索菲亚心里想达达利亚真不靠谱,怎么把她一个人扔在这,还是把她拉下水之后。
就知道这小子除了武力之外的都不能信!
-
索菲亚再睁眼的时候,眼前已经没有蓝色的大姐姐了。
而她的脖子上多了一把长枪。
索菲亚:“……”
我错了,让那位大姐姐回来吧,我可以随机挑选一位幸运执行官的情报和她换嘛。
……两个也不是不行,都好商量。
正胡思乱想着,那把泛着冷玉光泽的长枪被干净利落地收了回去,另一碗药被递了过来,有种不喝药就换长枪来的意思。
索菲亚二话不说,一口气喝完了。
“……可以晾一晾再喝的。”床前人沉默半晌,想想那碗刚从炉灶上端下来的药,另一只手上的学着寻常凡人哄孩子吃药准备的杏仁豆腐还没给出去,直接僵在半空中。
索菲亚捂着喉咙半天没说出话。
索菲亚:……我以为你们在刑讯逼供。
月色泠泠垂落,照亮眼前人。
——少年仙人,索菲亚突然想到这个词,在从前叶列娜孜孜不倦地给她讲的璃月传说里。
可惜,她不是仙人守护的民众,而是仙人要铲除的妖邪。
邪魔外道麻木地等待着自己的结局,等待着这混乱又漫长的一夜的终结,等待着……杏仁豆腐?
魈看眼前的凡人少女低着头一动不动,想着自己之前出于警惕的行为是不是吓到她了,又或者夜叉本就令人恐惧。
若是往日,他只会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后干净利落地离开,凡人的恐惧恰好能令他们远离危险。
可是眼前的少女,尚需要他对付业障的丰富经验度过难关。而那些熟悉的,缠绕了他数百年的梦魇与苦难,正同样缠绕在眼前年轻的躯体上。
对于夜叉的年岁来说,眼前人是那样的年轻,脆弱,犹如每一个凡人那样,芳华转瞬即逝,又生机勃勃。
……不该被那些东西困住手脚,坠落进深渊。
他伸出手,回忆着曾经远远看到过的,那些人类父母安抚自己孩子的模样,生疏地摸了摸那颗低垂的脑袋。
“……吃点杏仁豆腐吧。”他想来想去,只能憋出这样一句话,“别怕,吃了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