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见在小黑板上,第一行就写着鸡肉炖土豆。 “鸡肉炖土豆啊。”马亮说:“你要是去赵师傅那儿打菜,没准一勺子下去全是土豆,连个鸡尖都没有。” 鸡尖就是鸡屁股,马亮说的倒是夸张了点。 赵军笑笑,说:“不能吧,你看那别窗口都排好几十人,那得排到什么时候啊?亮哥,你跟我走,咱们到一窗口去。” 马亮一听,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只对赵军说:“那你就去一窗口排着吧,一会儿我打完了菜,我去找你。” 说着,马亮拿着饭盒就往二窗口跑。 赵军来在一窗口前,这里还剩下五个人,而赵军是第六个。 这时,旁边排在二窗口前的几个人,看见赵军这个生面孔到一窗口前排队,都感觉这个毛头小子不知深浅。 赵军隐约听见有人说,这小子一看就是新来的。 赵军心里叹了口气,有些无奈。自己老爹在这第一食堂,当真是一霸呀。 五个人,很快就都到赵军了。 当看见赵军现在窗口前时,赵有财眼皮微微一抬,就像不认识自己亲儿子一样,问道:“吃啥?” “两个卷子、一份鸡肉炖土豆。”赵军一边说着,一边按着小黑板上的价码,把钱和饭票递了过去,赵有财接过钱和饭票,看也不看,直接丢到了一旁的木箱里。 赵军把两个饭盒一一打开。放到窗口前的窗台,赵有财拿起夹子,从旁边的大蒸锅中夹出一个花卷,放在左边的铝饭盒里。 然后他把拿夹子放下,手向窗台下一伸,抓出了一个馒头,放在了铝饭盒里。 赵军一愣,刚想说话,却见那馒头,被横着从中劈开,里面似乎夹了什么东西。 赵军便没有说话,却见赵有财没从身前的大盆里给赵军盛鸡肉炖土豆,而是打开了旁边小灶上单独的铁锅锅盖。 这个铁锅里。装的也是鸡肉炖土豆。但是和那鸡肉不多的装菜大盆不一样,这个小锅里多是鸡肉,只有零星几块土豆。 一勺,两勺。 正常一勺就是一份。 可赵军要一份,赵有财就给他连盛了两勺子。 而且是两大勺,那铝饭盒都快装满了。 “吃去吧。”赵有财道。 赵军冲赵有财一笑,端着饭盒就走。 这时,大多数的人还都在其他三个号窗口排队,只有少数几个人打完饭菜坐下来吃饭。 赵军很容易地找了一张靠墙的桌子坐下,见左右无人,他偷偷地将那馒头打开,只见里面夹着一个煎鸡蛋。 “我爸不能给我下毒了吧?”赵军心里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但随即一笑,将那煎蛋夹出来,用筷子把它从中间一叠,然后整个全都塞进嘴里嚼了起来。 真香! 这年头,东北的冬天太冷了,农村的母鸡都不下蛋了。 村里人很少能吃着鸡蛋,赵军在家里吃到的几次鸡蛋,都是赵有财从食堂抠回去的。 吃完了煎蛋,赵军拿着馒头,开始啃鸡肉。 等把鸡肉吃的差不多了,两半馒头也吃完了,这时赵军已经吃饱了。 不得不说,有油水就省粮食。 赵军把装花卷的饭盒一扣,既然吃不了,那就带回去。 可就在这时,两个铝饭盒撂在了他对面。 马亮气鼓鼓地在赵军对面坐下,说道:“这帮人跟抢似的,刚过完年,都不缺油水儿,咋都奔卷子使劲呢?” 赵军闻言一笑,在食堂里馒头凭票是一分钱两个,花卷凭票是一分五两个。 虽然花卷贵,但是花卷里有油。还有咸淡,比馒头好吃。 一般人家可能会蒸馒头,但是绝对不会做花卷。 马亮盼星星盼月亮,盼这顿花卷已经很久了。 赵军把刚扣上的铝饭盒打开,把饭盒推到马亮面前,说:“亮哥,这个我没动,你吃吧。” 马亮一愣,忙说:“这怎么好啊?” 可他又太想吃了,便又对赵军说:“那我把钱跟饭票给你。” 赵俊一摆手,笑道:“亮哥,要按着老理儿,你可是我师傅,一个卷子算啥。” 马亮笑道:“那行,那就不跟你客气了。以后有啥事儿,哥罩着你。” 刚说到此处,马亮目光突然落到了赵军手旁,看见了那堆像小山一样的鸡骨头。 马亮惊呆了。 见马亮呆愣着,赵军小声道:“亮哥,你快吃饭啊,一会儿菜都凉了。” 马亮拿起筷子。一指那堆鸡骨头,问赵军说:“兄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