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跑出来,看见来人,脸立刻就垮了下来,小声嘀咕着,“这群强盗,就跟没见过好东西一样,呸!” 杜嬷嬷见着桂嬷嬷,毫不客气,“桂嬷嬷,小姐的院子还缺两匹软烟罗,姨娘想来想去还是这里有,赶紧去库房找找,我也好回去交差。” 桂嬷嬷翻了个白眼,“真不巧,我们姑娘这里就剩下一匹了,前阵子姑娘说要给老太太绣东西,正拿着用呢,不如您老去老太太院里问问。” “那流烟纱也行,这个肯定有吧,还有那个云锦。” “……” 桂嬷嬷拿了一匹流烟纱和一匹云锦,又受了一肚子气才把那群人给糊弄走,转头对着旁边几个小丫头吩咐道, “给我把院门关上,关紧了,别再让什么阿猫阿狗进来,晦气!” 几个小丫头被桂嬷嬷吓得不敢出声,跪在地上没忍住哭了出来,人是自己过来的,她们也不敢拦着。 绮星从里面跑出来,看见桂嬷嬷,凑到她耳边说了几句。 桂嬷嬷瞬间变了脸色,看着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叹了口气,“我没说你们,这万姨娘也太过分了,下回见着她的人机灵点,提前把大门关上知道不,起来吧起来吧,中午让小厨房加道菜,下回学机灵些,不然小姐的东西迟早得给那群不要脸的搬完了。” 丫鬟们又高兴起来。 桂嬷嬷不再理会她们,转头就往赵菱歌的房里走去。 这些日子怎么处处不顺,前阵子厨房把东西送错让赵菱歌吃了花生,差点没了半条命,好不容易养好些,又爬假山摔下来,腿才好,现在闹出个真小姐,桂嬷嬷想着是不是要去趟庙里给赵菱歌求个平安符。 紧赶慢赶来到房外,桂嬷嬷敲敲门,朝里面喊道,“姑娘,给嬷嬷进来行吗?嬷嬷有话对你说。” 屋里传来很小声的“嗯”。 桂嬷嬷朝绮云绮星比了个手势,推门走了进去。 赵菱歌坐在椅子上,眼角还挂着泪珠,手帕已经湿透了。桂嬷嬷看着她长大,看她这样,心里一酸。 快步走到赵菱歌面前,轻声安慰道,“姑娘不哭,我知道姑娘心里委屈,这也不是你能决定的,姑娘暂且忍一忍,过段时间就好了,我们姑娘是个好姑娘,从小我看着长大的,怎么……” 赵菱歌听见桂嬷嬷的话,心里越发难受,抱着桂嬷嬷哭的更厉害了。 哭着说道,“嬷嬷,我一点也不好,我……”我动了不好的念头,我对不起她,我是个坏人。只是后面的话赵菱歌说不出口,哭声越来越大。 桂嬷嬷只当她这些日子受委屈了,毕竟从前她是二房独苗,老太太什么东西都想着她,孔管家也护着她,时常在外面送东西进来,府里谁敢给她脸色看。现在出了事,落差大也是正常的。桂嬷嬷轻拍着赵菱歌,任由她发泄。 赵菱歌哭的喉咙都哑了,心情才平复下来。绮星端来水给她擦了脸,绮云炖在灶上的雪梨汤也好了,赶紧送了过去。 赵菱歌安安静静的吃完了碗里的梨子。 看着面前的三人,开口说道,“嬷嬷,我要去佛堂抄经。” 桂嬷嬷支持赵菱歌的一切,赶紧说道,“好好好,抄经静心,我现在就让人打扫,今晚姑娘就用素斋。” 赵菱歌跪在佛堂的偏房,一笔一划的抄着《心经》,这是为那个孩子抄的,她心里有不好的想法,她不应该这样,只能用这个方式弥补些。赵菱歌一边写,一边在心里默默祈祷着那个孩子事事如意,长命百岁。 在孔裕养病的这几天,云浮更加全面具体的了解了她父亲赵础留下的一切产业。 孔裕怕她记不全,花了整整一上午,亲自写了份单子给云浮。 看着那小册子,云浮的手差点没拿住,她头一次意识到自己父亲的经营能力到底有多强,想到上辈子她和妹妹拿到的那点,云浮极度愤怒。 翻着翻着,看出点不对劲,云浮指着上面一大串铺子问道,“这画了圈的铺子怎么回事?” “这些铺子当初是你爹名下最赚钱的,可惜你爹走了以后就被你大伯拿走了,现在早就不行了。” “他居然拿走了这么多!”云浮的手都在颤抖,她爹娘累死累活留下来的东西,赵碌居然拿走了一大半,云浮想着自己十六年过的苦日子,心都在滴血,这狗东西! 孔裕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说话都有些结巴,手一会儿比划一下, “云浮啊,当时我还不知道你爹有两个孩子,你大伯拿走那么多铺子和现银,我不能让菱歌以后没了倚靠,就求着老太爷给菱歌定了桩婚事,是陈家的小儿子,陈宁。他们年纪相仿,也算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