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举办的地方在御花园中,虽说已近寒冬,但御花园倒是依旧还有不少珍奇异草散发着卓然生机,还有不少花朵仍在开放。
封如月还以为仅仅是个普普通通的宴席,没想到宫宴设的地方竟然是在园中的鸳鸯湖上。
鸳鸯湖中碧波漾漾,今日难得出了日头,看来倒是颇有些浮光跃金之意。这宫中之人,还真是挺会享受的。不过,这已近冬日,皇上真的不冷吗?封如月眸光闪了闪,轻轻捻了捻手。
她跟在古晏清身后,上了画舫。一阵风拂过,冷得她打了个激灵,差点脚下不稳,跌下舫去。好在古晏清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手臂拉住,沉着声音道了句:“封三小姐,当心。”
“世子......”听见古晏清到来的通传,永宁雀跃而来。瞧见眼前这幕,当即便愣在原地。剩下的话也卡在喉间,上不去下不来。
封如月听见了永宁的声音,忙挣开古晏清的手,对永宁公主请安道:“公主殿下万福。”她垂着头,眉眼恭顺。
永宁公主手中抱着暖炉,没有理会封如月的问安,死死地盯着她,目光不善。片刻后,方才将目光移到一旁的古晏清身上,甜甜地唤了声:“世子哥哥。”
古晏清目不斜视,似是没有听见,缓步走进画舫。
封如月跟在古晏清身后,落后半拍。在经过永宁公主身旁时,阴恻恻的声音传来:“封如月,你若是胆敢肖想世子哥哥,我定不饶你。”永宁公主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道。说罢,还剜了封如月一眼。
封如月脚步微顿,眉峰微挑。
见后者不答,永宁公主目带恼恨,瞧着封如月一声月色衣裙,她计上心来。
似乎是不小心,她轻呼一声,手一滑,手中的暖炉顺势掉在地上。而她也及时他触角去,正欲去捡香炉。那脚的位置,正好就在封如月前方一点,后者已经抬起了脚,若是此番踩下去,便会被绊倒,到时候摔倒在地,少不得出个洋相。
快了,快了。永宁公主瞧着封如月着了一双云履的脚,眉间染上欣喜,唇角也扬了起来。然而下一刻,她的笑意僵在嘴角,猛然痛呼出声。
“啊......”
这个贱人!竟然踩在她的脚上。
“封如月!你好大的胆子!”永宁公主高声怒斥道。
被珠帘遮住的画舫里,一道道视线传来。封如月这才“哎呀”一声,连忙移开脚。
“臣女多谢公主了,您将脚放到了臣女脚下,为臣女垫着,好让臣女不摔跤。永宁公主果然如传言那般人美心善啊。不过公主不必如此的,臣女眼神尚好,不会摔跤的,还请公主放心。”说罢,封如月还朝着永宁福一福身,在永宁公主几欲冒火的眼神中,施施然进了画舫。
“永宁,身为皇家公主,怎可在大庭广众之下失了公主礼仪。”威严的声音从珠帘后传来。
永宁公主还欲发作,但听见画舫中传来皇上的声音后,她只好作罢。在原地一跺脚,气恼的一掀珠帘,走了进去。
落座后,她时不时瞧瞧鞋子上那个显眼的脚印,更显气恼。如刀般的眼神不停刮着封如月,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
封如月则是在她的目光下,挑衅一笑,还吐了吐舌头。差点气得永宁公主在原地发疯。
“永宁,怎么了?”长公主眼尖的看见封如月与永宁公主的小动作,眸光闪了闪,问道。此次是宫中的家宴,来人较少,她与永宁公主间,只隔了封若雪一人。
见有人关心,永宁不由得气恼道:“姑姑,都是封如月那个贱人,踩了我一脚不说,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勾引世子哥哥。”她竟是全然忘了,分明是她想要绊封如月一脚,才会被踩的。
封若雪闻言,一张俏脸染上微怒:“三姐姐怎可如此,不仅对二姐姐做出那等子事,竟然还想要欺负永宁表姐。太过分了!”她裹着狐裘,小脸微红,皱着眉头的样子也显得玉雪可爱。
坐在几人对面的封如月见状,不由嗤鼻。看着封若雪与永宁公主的样子,便能猜到二人在说些什么。她也不在意,百无聊赖地扫了扫在场之人。她的右侧空着,左侧是一位与永宁公主装束颇为相同的女子。想必,也是哪位公主吧。不过奇怪的是,其他公主身后都跟着伺候的侍女,这位公主身后......倒是空落落的。
在她打量的目光下,女子也对她微微点了点头。
此次宫宴,来的都是宫里人。皇上与皇后端坐高位,正与坐在第一个位置的古晏清推杯换盏。不过奇怪的是,不是说此次是为了元......燕云朗才举办的宫宴吗,这燕云朗在哪里?她扫视了一圈,这画舫中零零散散坐了约摸有四五十人。除了封若雪、封仲与长公主,其他大多数都是些陌生的面孔,穿着或金尊玉贵、或奢华内敛。倒是没有见着那张熟悉的脸。
不过好在这画舫够大,竟也不显拥挤。初次参加宫宴,所有的一切对于封如月来说都新奇得紧,如果将封仲在内的那几道不善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