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尚存有一丝善意。只是很久,很久,他都不敢开口。这其中牵扯着实太多,稍有不甚,便会殃及池鱼。
他并没有他们那样无畏的执着,可他还是开了口。
“那丫头太苦。”
“有些事我不便多说,如果二位有本事寻到疾风寨,从那帮马贼口中撬出答案。如果没有,就请让这件事烂在这里。”这是掌柜能给他们最好的答案,掌柜希望陈香扇与越然能够知难而退。
他希望这件他无意间得知,又无意间说漏的事,能够从此烂在这里。
“多谢掌柜,我明白了。打扰。”
陈香扇明白他的言尽于此,转身抱着酒坛与越然登楼而去。
而后房门开合,越然将陈香扇怀中的葡萄酒接过,轻轻搁在桌案,沉声问道:“关于这件事,你有什么想法?”
越然深知陈香扇心中坚守的那份正义,这件事她自然追究到底。
可他还是想听听她坚定地对答。
“这件事没那么简单,我一定要弄清楚,给琥珀词一个交代。但悬赏令中没有此事,越宗主不必插手。”陈香扇淡定地说着一切。
越然却冷笑了声,将双臂环抱朝窗边走去,“不必插手?先生,是想用自己那支画笔独闯疾风寨?还是有什么别的妙计?既然如此,那我便预祝先生功成,无需半分我的护佑。”
耳中听着他的“祝贺”,陈香扇无言沉默,她望着那坛落满灰的酒想了许久,最终还是收起了她的意气。
“是我感情用事,还请越宗主出手。”陈香扇起身垂眸。
越然回首看着曾经那个倔强逞强的她,第一次学会低头,什么话也没说。转头吹了声口哨。
刺耳的哨音,霎时破窗而去。越然闭眼站在窗前,静静地数着光阴。一、二、三……四在心中还未落下,窗外的屋檐上便闪过几个如闪电般的黑影。
五步之内,有令必达。违令者,杀。
那些人止步于窗外,唯一身背藤牌长刀的少女跃过木窗而来。没成想,那少女未曾估量长刀的宽度,人刚入窗就被弹了出去,只听她留下一声惊呼,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哎呀,坏啦——”
屋内,越然退后躲闪,蹙眉看着人是来了又走,也未探出窗外去查看。陈香扇闻讯走来,赶忙扒着窗台焦急地呼唤:“赤芍!你在哪——可还安好?”
只听,窗台近处传来一句:“香扇阿姊,我没事!就是你压着我的手了,能不能……先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