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 第一个梵音坊的弟子离奇死亡。 那人是笛音颇为看重的一个乐修,只是对方志不在音律追求上,笛音想着联系从前的老朋友,将那名弟子送去沧澜宗的天玑峰, 在严道的手底下修行。 笛音对沧澜宗一直都很有好感。虽然修为, 年岁自然也大, 但一直生活在人,远不如修仙界的人能看开。 有朱弦城的乐修去了合欢宗, 前途一片光,但笛音依然固执的认为沧澜宗才是最好的。 这点心思, 笛音一直不曾对旁人说。 “清霜是个很乖巧的孩子。前年去都城献奏,是抚琴的乐师。而且,清霜如今的修为也有金丹期, 寻常人想要对动手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前一日还有弟子看见清霜抱着的琴, 说要去换一根弦。第二日就被发清霜死在了屋内。” 笛音坐在一旁的椅子上, 面上满是不舍和愤恨:“因为我曾对外透露过,要将清霜送去沧澜宗修行。所以起初我们一直都以为是有人心存不满, 这才下了杀手……” 许清焰忍不住打断笛音:“你们怎么就那么断定是被害?万一是外呢?” “金丹破碎,修为散尽。”笛音眼犹如刀子飞来,忍着怒道:“外能是如?清霜在朱弦城有第一美人之称,可死的时候……” 笛音声音哽咽, 几乎说不下去。 还是站在身边的清隽男子接话道:“清霜师妹的脸被人划花了, 刀刀见骨。而且凶手手段残忍, 是眼睁睁看着清霜师妹修为散尽, 容颜老去, 一青丝瞬成华发,之后才杀了清霜师妹。” 许清焰挑眉, 但也很快跟笛音道歉:“抱歉,我们来的时候只知道这里发生了命案。详细的内容并不知晓。” “不知晓听着。”笛音并不怎么接受许清焰的道歉,而是语不好的说:“我知道你们这些修仙弟子一向自视甚,但我们梵音坊也不是好拿捏的!” “知晓了。”许清焰并不觉得笛音这话有什么不对。 自己的质疑的确让笛音心里不舒服了。 作为梵音坊坊主,这么多的命案都发生在梵音坊,再听到自己的质疑,有点情绪很正常。 但是旁边的贾斯汀不乐了。 他瞥了眼秦煅,声音不悦道:“笛坊主,我朋友不过问一问。况且,也是你们方才没有说清楚。” 见贾斯汀要跟笛音吵起来,秦煅连忙站出来打哈哈:“这还是怪我在信上不曾说清楚。笛坊主,不若还是我来说这些事情吧。” 笛音没说话,也表示默认。 如今只想知道这一切究竟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一直都是梵音坊的弟子? “清霜的死状太惨烈,所以我们起初并未想过这会是一桩连环杀人。能够出手虐杀金丹修士,还让其毫还手之力,悄然声的死去。我们推测那至少也是元婴修士才能做到。” 秦煅最初的推测并没有什么问题。 修士之真有什么要以生死才能结束的仇怨,一般都是光正大的解决。 极少有这暗地里动手的。 更何况,到了最少元婴修为的人,如果真要对后面的人动手,大可以逐个击破,完全没必要用这么多手段。 “但是时隔一个月,第二个人出了。人是梵音坊笛坊主的后辈,名唤笛墨,擅用萧。只是资质一般,到如今也不过筑基修为。死的时候被发修为散尽,魂俱散。” “只是这人并未像清霜那般被虐杀,只是死在了常去的酒楼厢房中。” 秦煅口齿清晰,条分,说得比笛音清楚多了。 “笛墨死后,我隐隐察觉事不对。还不曾有想法,第三个人出事了。”秦煅声音唏嘘,可惜道:“第三个人名唤文锦,是少坊主笛飞声的道侣。擅古筝,还会吹笛,金丹修士。清霜一案时,我们还曾怀疑过文锦。” 贾斯汀都听入了。 接二连三的修士被杀,还都一点动静都没有,这可能吗? “因为有人曾听到过清霜与文锦为去沧澜宗的人选而发生过争吵。”秦煅朝着笛音身后那个清隽男子稍稍拱手:“那时多有得罪,还望少坊主原谅。” 笛飞声听到有人提起文锦,只是眉心稍稍皱起,面上看不出什么情绪:“城主也为查案,妨。” “多谢体恤。”秦煅继续说:“之后大约隔两个月,有一个梵音坊弟子死亡。不过,今日死的并不是梵音坊弟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