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他抛弃我不行。因为我的抛弃是道德的，是迫不得已的，让我抛弃他的不是我，是老天爷，人怎么能违反老天爷，他不能以此指责我，连他自己都向神明祈愿。但他如果抛弃我，那他就是混蛋，是负心汉，他的抛弃加速我的死亡，那他就是杀人犯。 可我又怎么能这么想呢？我一面希望他获得幸福，一面又想让自己在他心里永垂不朽。想让他走向新生活，又想他别完全走出我的阴影。 我真是个无赖。 一个道貌岸然，小肚鸡肠的毒妇。一个恩将仇报，明知故犯的无赖。 我搂着他的脖子，把这句对自己的训斥伪装成撒娇，我说，我真是个无赖。他安抚地亲亲我的耳朵，没问我忽然说这句话的理由。他说，我就喜欢你这个无赖。 那个瞬间，我感受到了切实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