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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山虞瘴(2 / 3)

间,两人已双双远去。

他瞠目结舌,想这太虚岭果真灵秀,荒芜多年,还有此等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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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虚岭,山心处。

荒草萋萋,灵气稀薄,白狐尤其难受,下意识抓紧了江绾衣袖,靠得更紧。

洞窟两侧越发无光,江绾不得不停了脚步,想起陆子钧的嘱托。

她对着祁千锐颔首:“抱歉,我先得送它上去。待会追来。”

她当机立断,骤然间没了身影。

这来去如风,说一不二的性子,倒是难得久违。

祁千锐有那么一会恍神,才复又提气,往深处掠去。

往来土道,枯树垂暮,落叶死死盘在枝桠上不掉。

他奇怪地看了几眼,也没多想。

满心满眼里,只不想放过难得出现的傀儡头。

又莫名回忆起几年前,花了半条命登滕山,拜入上三宫那日,久不露面的夫子折了一簇梧桐枝。

夫子双眼已盲,目不能视,好些俗家弟子,一开始还或多或少嘲笑几句。

那时祁千锐浑身浴血,趴在尘土里,觉得这滕山的土,味道与凡间是不一样。

他听着周遭他人的嗤笑讥讽,又觉得这入世出世的人,倒没什么两样。

直到鼻尖被梧桐新叶挠了挠。

清香扑鼻,听见夫子感慨:“宿淮的面具,也已然化为一方神木了。”

夫子身旁还有一人。

那人拖着长长的衣角,每一步,都仿若踏在他的神识上,当世间万物不过蝼蚁。

如此伟力,客人是魔是神,皆不必在乎。

祁千锐吸吸鼻子,难以言喻的悲伤如山洪倾泻。

他折损一身修为,道心逆转,而今总算得知她的名字,却是在阎王殿前。

天地偌大,独他一人小小。

夫子与他以梧桐立契,定了十年之约,护着滕山弟子。

才不至浑浑噩噩。

清醒后,便是复仇。

他的仇家,上至穹天下地府,散如满天星。

杀,自然要杀。

手上业力孽障一日日地堆积,他也遑论去管了。

也正是这双手,多年来,才能拼死一条活路。

祁千锐双手结印,向山心处覆去。

“咚——”

锵然铁动之声,震透老山!

无光洞窟里,低沉嘶哑的怒吼,带着被扰梦的气恼。

祁千锐面不改色,抬手拂袖,又是一剑!

嗡鸣之声不绝,总算激得暗处潜伏的东西露出真型。

勉强有个人样,通身黑雾裹挟,妖异地扭动,语调也奇奇怪怪,不男不女地扯着嗓子:“哟,我当是谁呢。”

祁千锐不发一言,扭腕一招命诀覆下。

那黑雾总算被逼得探出了个脑袋,白森森的头骨,扬起一个灿烂笑容,牙齿闭合,吐出几句嘲讽:“当年就该多拎几桶油,好好一场大火,平白被人动了手脚,才漏了一个你。看起来造化不错,居然还能修道了,真是……可恶。”

“聒噪。”

祁千锐挡过黑雾,手上招式不停。

小小金丹,不知哪来的胆子。

虞瘴被这蝼蚁骚扰得烦了,凝气化符,一掌拍了过去。

凭空显出一行金色神纹,上古文字撰写的秘语,不知何意。

“也罢,今日,我终于收回本名,就拿你来祭字。”虞瘴阴恻恻地笑着。

祁千锐忽然悬停空中。

剑气、符咒、秘法……他收起所有招式,凝眉闭目。

只余眉心那点三柳纹,遒劲字迹,压抑着要发亮。

金字神纹缓慢上浮。每行一寸,地动一时。

第一寸,往来枯叶瑟瑟。

第二寸,隐有山石滚落之声。

太虚岭外,滔天的黑云,此时聚拢得更紧,沉沉压着边境,使人闷得心惊。

地动山摇,树倒人散。幸而有学宫众弟子起了一道护阵,再飞身去搜救失散的人群。

沈修明登到城楼顶,望去太虚岭方向,更是滔天雷光,鸟兽逃奔。

不详。

他定了定心神,只得相信安泽叙和千锐师兄。他修行的功法有益目力,远远看见太虚岭缓慢升起的一行金字。

猛地一顿,死死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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