幔。 忽然,一阵阴风袭来,眼前的纱幔被一把镰刀割破,锋利的镰刀直直砍在他的□□上,顿时鲜血如注。 永安帝脸色发白,捂着小腹,大喊,“羽林军何在?护驾!护驾!” 话音犹未落,东、南、西、北四个方向四把镰刀卷下纱幔,再次朝他砍来。 这次永安帝看清楚了,脸色已开始发青,那是四个人身马面的小鬼。 身子高得像树,痩得像柴,手中的武器像一柄长枪,枪头却是弯的,像锋利的镰刀。 这不是宫殿,是一个灵堂,正中央摆着一副棺椁。 “父皇,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一阵又轻又细的男音传来,轻得像纱,细得像风,几乎让人感觉不到,却又从四面八方吹来,无处不在。 永安帝只觉下身剧痛无比,空中漂浮着点点火星子,淡淡的烧纸味和浓重的血腥味,胃里一阵收缩,几欲作呕。 他瞪大眼睛,朝棺椁吼道:“你既已离开人世,便该安心转生,何故来皇宫作恶?”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父皇……为何要算计孩儿?” 这鬼气森森的嗓音不断从四面八方传来,永安帝勉强撑地站起来,胡须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害怕,是愤怒? 只听一阵铿铿锵锵的声音,四把镰刀头连着四个马头滚落在地,一人披甲执锐冲了进来,赫然竟是襄王容屿! 霎时,一缕淡金色的光线照进昏暗的殿中,纱幔不见了,棺椁不见了,夜叉也不见了,远处是山川河流,眼光明媚。 永安帝惊醒时,天色已大亮。 梦中那句话回响在耳边,他的心几乎已要跳到嗓子眼,太子谋逆一事,最清楚的就是他。 他近年来身子愈发不好,这些年来与太子的关系愈发冷淡,根本不像父子,他不得不担忧太子会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 襄王在府中宴请宾客,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不过是想激起东宫的恐慌,不仅如此,他还派眼线进入东宫,掌控太子的一举一动,在太子准备造反前夕,他就已知道了。 因为当年皇后的事,太子和新城对她颇有不满,这些年来也不与他亲近,而屿儿的能力并不比太子差,对他孝顺但不谄媚,他何不换一个太子? 更何况,太子的脸面就是皇室的脸面,焉能要一个跛脚储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