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分手
从聚散酒吧出来。
很久没见的两人,在车上一句话未有。
杨华晔提前下了车,“陪我走走吧。”她对顾丰说。
两人并肩度步在街上,上一次他们这样并肩而行,还是几年前没毕业时,那个时候也是这样,不管去哪里,只要不着急,哪怕再远,他们都会这样度步走一段距离,为的,只是希望能多一点时间待在一起。那个时候,他们这样并肩低头看着面前的步子,两人同步踩着一样的节奏,都会感觉到是一种默契和幸福。现在,顾丰却感觉心底有一丝冰冷,因为他似乎能猜到……她即将要说出口的话。
“我们分手吧。”果然,没多久,她便开口了。
杨华晔低着头,看着地面上的纹路,没有抬头,她轻声说了这句话后,向前走了两步,才回过头看在她身后站着不动的他。
“为什么?”他问她,却是丝毫不意外的口吻。
“为什么?……”她重复了一句,“我们现在……难道还需要问为什么吗?”轻笑了一下,“我们都累了,不是吗?”
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开口问:“因为上次那个人吗?”
她没有回答。
“那你为什么还要回来?”他深深地看着她的眼,说,“只为了和我说分手?”一抹轻笑浮现在他嘴角,带着嘲讽,和冰冷。
他脸上说话时的表情,和那一抹嘲讽的笑,深深落入她眼底,这是她从未见过的顾丰……和那脸上的表情。
原来,他也有她没见过的一面。
“是啊,我大老远跑来……只为了说这一句。我把自己关在家里,只为了有鼓起勇气说这一句。我一声不响地跑回来……只为了和你说这一句。”
他看着眼前这个,和以前感觉不一样的她,时间真的能改变一个人吗?还是距离能改变一个人?
“你可以不说。既然这么不愿意,你为什么一定要说呢?”他喃喃问,“我做错了什么,让你一定要和我分手?”
“我们的感情……就这么脆弱吗?”他不懂,他不懂人的感情为什么可以这么脆弱,说断就断,那一开始就不要在一起不是更好吗。
“脆弱……”她自语,“我们的感情一直都很脆弱,你不知道吗?”
她的话让他皱眉。
眼前的这个人,他似乎不认识了……
“那你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他沉声质问。
“因为…喜欢。”她轻道,“现在……因为痛苦。”
“……我让你痛苦?”他问。
“……是。”她答。
“是让你不能和别人在一起的痛苦吗?我们的关系束缚了你,所以让你感到痛苦了吗?!”顾丰大声对她质问。
从前的他是一个温柔、细心又阳光的人,从来没有对谁大声过,更没有吼过谁。至少,在杨华晔眼里,她从没见过。现在这个样子的他,是她第一次见。他如此生气,又如此愤怒。
“你要是觉得可怜我,才让你如此委屈地和我在一起,大可不必!”他带着激动的情绪逼近一步,拳头在身侧紧紧握着。
她后退一步,有点被吓到的样子。
“你可以早一点跟我说,我不会纠缠你的,更不会在你面前哭诉,求你的可怜!”因为两人的身高差,让他微低头,收敛怒气,轻笑道,“那样,你就不会痛苦了。是吧?”
她微仰头看着他,忽然她一笑,摇头,说:“你根本不懂……”
“是啊,我不懂。”他喃喃重复,“我不懂。”
他是那么爱她,才会相信她,认定她,毫无保留地选择她。因为她,他愿意再相信那所谓的“爱”。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她也是这样……
他那冷漠的质问,让她有点失去冷静,反问:“你了解我吗?你懂我吗?”她摇头,有些嘲讽的轻笑,“你不懂,你不懂我喜欢什么,也不知道我需要什么!更不会明白我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她的声音变大,几乎是用吼的,用她那从没如此吼过的嗓子,“你什么都不懂,你什么都不知道!!!——你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最后那句低声轻喃,淹没在前面的嘶吼中……
嗒,一滴眼泪从她那有些惨白的脸上滑落,然后两滴,三滴……
她捂着哭得乱糟糟的脸,无法平静。
人前光鲜亮丽的舞蹈公主,第一次如此不顾形象地大叫,近乎失控地在他面前哭泣,嘶吼。
顾丰不懂她为什么说他不懂她,他们从前明明很了解彼此,因为异地恋分开了几年,现在变的人不是她吗?可又为什么,她要这么痛苦地出现在他面前,哭着说分手……
他有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迟疑地向前移动了一步。
“你不要过来……”她捂着脸,闷闷的声音响起,恳求他。
良久,她稍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