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注射剂都有,这难道是用针筒吸了药水之后,自己就能随便打吗?
摆满瓶瓶罐罐的,也吃了不少,都已经去到了一半快见底。
“学长经常生病?”
徐茵茵看到这些药都害怕,更别说还要吃好几种,这比对她进行酷刑折磨还痛苦。
果然享受了赞誉,被捧在神台之上,背后要承担的辛酸无法为外人道也。
拿了退烧药和体温计,徐茵茵找出新杯子倒好温水,急急忙忙又是上楼进房。
“学长醒醒,量个体温,然后吃了药再睡。”她来到床边,叫醒了昏昏欲睡的陈清隽。
陈清隽脑袋昏沉,撑起身靠在床头,强打起精神,拿着体温计放在腋下,再接过水和药,“麻烦学妹了。”
“不麻烦,举手之劳的事,你先把药吃了。”徐茵茵催促的说。
陈清隽嗯了声,一把药,就着温水就这样吃,脸色淡然,没有任何困难。
看得她眉头紧皱,明明不是她吃,可有种就是她在吃的痛苦。
徐茵茵摊开手,掌心里是一颗大白兔奶糖。
她不是脚伤吃药吗,就买了一包放在包包里备着,随时可以吃到。
见陈清隽疑惑,徐茵茵有点不好意思的解释,“我每次生病吃药,都喜欢吃甜的压味。”
“特别是刚吃了药躺下就休息,胃部好容易反出来一股药味,很难受。”
宁愿打屁股针也不要吃药。可惜,不管大病小病,去医院都会拿一堆药回家。
每次她都是守时吃前面两天,后面就拖拖拉拉的偶尔吃一次,直到好了就扔。
“学长要是不喜欢…”徐茵茵尴尬的刚要收回来,就被打断了。
“谢谢学妹。”陈清隽一怔,后嘴角荡开笑意,语气温和,病了的他没有那般高冷。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给我糖吃,也是第一次吃糖。”
他捻起来,剥开奶糖的包装纸后,牙齿一咬,糖进了嘴里,甜味在口腔弥漫,丝丝甜意钻进心扉。
原来她给的糖,可以那么甜的吗。
“…学长以前,没有吃过糖吗?”徐茵茵难掩诧异,忍不住问出来。
就算是在山区,那里的贫困孩子也都有糖块吃的,又不是几十年前的艰难社会。
学长一看就是家境优渥,出身极好,否则也养不出周身矜贵的气派。
奶糖对他来说,可能都是难登大雅之物,要吃也是吃昂贵的特制的符合身份。
“没有…”陈清隽垂眸,眼睑倒出一片阴影,深色莫名晦暗。
徐茵茵有点害怕他这个样子,更是怕那晚的情景再现。
可是…他病了,病人的情绪往往是最脆弱低落最敏感的时候,有点可怜。
她这该死的心软!徐茵茵心里唾弃自己简直有毛病,早知道就不多嘴问了。
“我的世界里,唯一能出现的就是做出耀眼成就拿到荣誉,其余事不被允许。”
“我存在的作用,以天才来证明是他们高智商结合的产物,优秀基因的完美延续。”
“你说,这是不是很可笑?”
陈清隽抬头,目光平淡无波的看着徐茵茵,他明明在笑,却很自嘲讽刺。
他是为成神而生,并不纯粹。所以就注定了,堕落在黑暗里,以亮光掩饰本性。
唇启又合,心头堵住,徐茵茵这刻脑子断片,也不懂说什么好。
她没有经历过他的人生,没有这份感同身受,说的很多话都会是干巴巴的。
他好像也不需要安慰,可似乎又有哭泣声,是那个被丢弃在刚成为新生儿的他。
“抱歉,我烧得脑子有点糊涂,说些奇怪的话让学妹困扰了。”
陈清隽率先打破寂静,他将包装纸放在床头柜,瓷白皮肤是易碎的清冷感,可烧得双颊绯红,又显得接地气,有了人烟味。
“资料我已经整理好,你去书房拿稿件整合排版,后面我再补充细节。”
他低声咳嗽,拿了体温计看37.5度,重新躺了下来,诺大房间显得孤零零的冷寂。
有时候就很奇怪,不管一个人平常表现多强大,但他生病了,看着就是很弱小。
“嗯,学长好好休息,有什么事需要帮忙就叫我一声。”徐茵茵细心的将体温计消毒放好,这才转身离开。
37.5度,吃了药睡一觉,应该能好点。
“还有…谢谢学妹的奶糖,很甜,我很喜欢。”
身后传来陈清隽的声音,唇齿张合溢出奶香味,驱散了房间里的冷淡,流淌暖意。
“不客气。”
走出房间,合上门,徐茵茵背靠着默默叹了声气。
她来到楼下打开放在沙发上的包包,将里面的奶糖全都拿出来。
再次回到卧室,陈清隽已经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