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地瞪着裴楚然,“噌”一下站起身,就要再次返回“战场”。
“不是的。”沈奚连忙用没伤到的那只手拉住崔静,认真诚挚地看着她的眼睛,“我真的跟他不太熟。”
裴楚然再也听不下去了,一把把崔静扯了出去,走到门口,裴楚然给她解释了一堆,当然隐去了不少关键的信息,如今扶家军中情况未明,需要谨慎再谨慎。
一番话听下来,崔静无比尴尬,她眼睛一瞪:“那你不早说,害我脸都丢尽了。”
裴楚然无语:“这能怪我吗?我根本找不到机会讲话,我要是一说话你就要冲上来把我撕碎了。”
自觉理亏,崔静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回到房内,崔静冲着沈奚笑了笑:“抱歉哈,误会了。”
沈奚也冲着她笑了笑,道:“没事。”
沈奚对她很有好感,原本以为她会上来质问她,没想到她是怕她被人蒙骗。
“什么时候启程?”
沈奚看向裴楚然问,阿远让他来,想必也是要把她送到邺城的了。
裴楚然:“再修养几日?”
沈奚看了看自己的手,点点头:“行。”
后面的日子里,崔静时常来找她聊天,倒也不孤寂。
相处中,两人倒是日渐亲密,沈奚发现崔静的接受能力很强,很多现代的想法在大众看来可能是离经叛道,但她却深以为然。
崔静听说了沈奚养马的打算后,兴致冲冲地要跟着她去看看,沈奚调侃说:“不跟着裴公子了?”
聊了这么多天,沈奚已经知道了这是一个勇敢追夫的奇女子,相比之下,裴楚然倒像是个怂包。
崔静低头:“我才不管他呢,他爱去哪就去哪。”
崔静:“反正我要跟着你。”
有句话,崔静没有说出口,裴楚然肯定会一直关照着沈奚的,毕竟有扶渊的叮嘱,她不怕找不到他。
沈奚看她一眼,心里叹气,这姑娘怎么这么恋爱脑呢,劝旁人的时候头头是道,到了自己身上就看不清了。
因着沈奚的伤,行路慢了不少,天气也一日日凉了下来,来时还是酷暑难耐,如今身上衣物倒是一件件加。
路边的树叶也渐渐枯黄,沈奚看得有些恍惚,时间竟一下子便过去这么久了。
清晨,朝阳东升,洒下朝晖。
鸟儿鸣叫声唤醒睡梦中的人们,炊烟袅袅升空。
马车驶到了四方巷巷口,缓缓停下,几人下了车,沈奚邀请裴楚然和崔静往里进,裴楚然却摇了摇头,道:“改日再来拜访。”
沈奚带了伤回去,沈母必然十分担心,且这么长时间未见,一家人相比有很多话要说,他就不去打扰了。
再者,虽然邺城民风开放许多,但是沈奚再如何说也是个待字闺中的女子,他一个外男,贸然出现并不好。
崔静倒是想去,但听到裴楚然这般说,也点头附和说:“是啊,你先好好休整一下。”
沈奚想了想,回来的突然,什么都没有准备,怕是不能很好地招待他们,于是也就没有坚持。
沈奚:“多谢你们,改日再好好宴请你们。”
目送他们离开后,沈奚往巷子里走,此时正是做早餐的时候,巷子里传来人们走动的声音,食物香气飘出。
葛大婶出门倒一盆洗菜水,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再定睛一看,她喜上眉梢:“奚丫头,回来了?”
沈奚笑着点头:“是,大婶。”
葛大婶拉着她又聊了几句,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拍脑袋:“看我,净耽误你了,快回家吧,你阿娘可想念你了。”
“葛大婶,那我回了。”
沈奚说着往家里走,推开门刚好撞见在院子里的练功的沈朗。
沈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自己还未睡醒,沈奚笑着看他。
“阿娘,阿姐回来了!”
反应过来的沈朗撒开腿往厨房跑。
沈母正忙活着,猛然听到这么一嗓子,手中的勺子一个拿不稳掉落在地,她也顾不上去捡,擦了擦手就往小跑着往外。
“阿娘。”
沈奚喊她。
沈母红了眼,“哎。”
“快进屋。”沈母伸手拉她,刚好碰到了沈奚的伤手,沈奚“嘶”一声把手往回缩。
“怎么了?”沈母一脸担心,想要掀开她的衣袖检查,又怕继续碰到什么不该碰的地方。
她往沈奚身后看了看,问:“阿远呢?”
沈奚顿了顿,“阿娘,莫要忧心,我等下详细地同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