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算相熟的。
可苏霁一口一个叶小姐,显得十分客气,就像没有这回事一样。
叶挽之忍不住道:“殿下不必如此客气,直接唤我挽之便好。”
苏霁一顿,微微一笑道:“挽之。”
这个笑很涵容,很温柔,却不亲切。
叶挽之眼眸微垂,不再说话了。
两人一路走到相府门口,叶挽之回身亭亭一礼,道:“多谢六殿下相送。”
苏霁有点感觉到身边的姑娘在他说过某一句话之后变了个态度,有礼谦和,那双美目却不再看他。
他不明所以,突然心中一阵空落落的,却说不出为何。
“挽之,那你先回去吧。”
苏霁突然有些慌乱,忍不住想办法缓和这种让他不舒服的莫名心绪,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放在她手心道:“今日是我不好,这便当做赔罪的。”
叶挽之一脸疑惑地打开,发现是一件形状奇怪的玉雕,“殿下?”
苏霁柔声细语:“不必推辞,收下吧。”
叶挽之:“……”
突然,她垂眸时不知看到了什么,眼神重新软和了下来,轻声道:“原来殿下还留着挽之送你的东西。”
叶挽之看的,是苏霁腰间的香囊。
当初突然分别,让人措不及防。
苏霁一袭白衣,翻身上马,不知要去何方给他父皇寻药。
叶挽之独自在闺房中,几乎不吃不喝地绣花,生怕赶不上。
等修好一个亲手做的香囊后,她的十指被扎得鲜血淋漓,也不知疼痛。
不是因为绣工不好,而是心里实在不安。
叶挽之不会骑马,只好让家丁把马车赶得快些,再快些。在城中湖畔,她总算追上了将要离开的苏霁。
当时苏霁已经在默默疏远她了,见她来送十分惊讶。
叶挽之来不及说什么,眼中含泪地把香囊递给了他。
苏霁当时默了许久,突然展颜一笑,看上去光风霁月,俊朗无比,正应了他的名字。
“挽之,等我回来。”
如今他已回来,叶挽之也如他所说等着他,没有忘怀。
美人目送秋波,眼中含情亦含泪。
再迟钝的男人,也不可能不能意会其中的情感。
只是苏霁始终不敢相信,叶挽之会看上他这么个一无所有,不受宠爱的落魄皇子。
他没有其他皇兄皇弟的权势,没有可以依靠的母家,却又因为皇子的尴尬身份,宴席中无人敢和他攀谈,生怕被打为六皇子党羽。
丞相的女儿叶挽之却不顾他人的眼光,义无反顾地上前与他叙旧。
苏霁心绪复杂,思绪很乱,看着也一脸忐忑的叶挽之,突然道:“今日多谢你的解围。”
说罢,他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叶挽之手中拿着他送的“赔礼”,看着他的背影,依旧如当年一般玉树临风,却又萧索孤独。
她将盒子放在手心,死死抓紧,神情恍惚。
不解又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