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呗,就说她不会拒绝。”
“也不知她和神官有什么勾当,这么殷切给他们办事……”
巫女的窃窃私语红榆都有听到,她回头一本正经道:“没有勾当,给神灵办事是我的天职。”
“……”
红榆深信天职之说,因为她为数不多出现在民众面前的时候,都能看到他们虔诚地叩拜神灵,念着祷告,显然是深深信仰。
她看到没有感觉,不过神官大人教过她俗世的认知,她认为他们是安宁幸福的。
沧冥之境皆是因为有神灵的庇护,百姓们才能安居乐业。
她作为被神灵选中之人,就该如神官大人所说,奉献出自己的全部价值。
红榆依言去了边界之处,站在被撕破一个缺口的禁制面前,不眠不休守了数日。
此处是沧冥之境中最薄弱的,环境最恶劣的地方,红榆听说这些年一直有外面的人想要抢夺这片福地,他们会打破禁制,潜伏进来伤害民众。是天官殿的神官们出马将人驱赶、诛杀,这些恶灵却不甘怨恨,形成了众多邪气。为了保护大家,神官们用法力把产生的邪气都送往边界,这里才会看起来怨气滔天。
正如此时,红榆感觉此处简直就像个坟场,走几步都能踩到窟窿头,天色全黑了,半空中是一片一片的黑烟,还能看到漂浮着的鬼魂。
这些鬼魂有的在哭,有的在痛骂,有的想要从缺口处逃出去。
红榆不知害怕,提着剑灭掉所有想要突围的鬼魂。
她看到一团团黑烟汇集在一起,最后显现出一个巨大的窟窿头,对着她大吼:
“魔教妖女……魔教妖女!你对我们赶尽杀绝,我诅咒你尝尽甚于我们千百倍之痛苦!”
红榆面无表情,这不是她第一次听到别人叫她们魔教妖女。
那是外来的,自称正义的,穿得道貌岸然的修士,说此地为魔窟,把沧冥之境称为沧冥魔教,这里的民众都被蒙蔽,神官和祭司都是魔头。
他们要除魔卫道,然后有来无回。
红榆看到的是他们千方百计想要捣毁天官殿,伤害平民,是神官大人拼死守护,此地才得以保全。
所以她不会相信他们一句话。
来一个,杀一个。
红榆守了半月,精疲力尽,终于神官传来了意旨,正从别处赶来,示意她可以走了。
红榆便收了剑,正要转身离去时,此地又现异象,无限黑暗的天空中突然撒下了一片光明。
一声空灵的鸣叫萦绕耳边,红榆抬头望去,肉眼看见天空中飞过一个巨型物,青光闪闪若隐若现,似是某种鸟类,很快又不见了。
异象消失,天空重新暗沉下来。
她看到天空中掉下一个东西,正砸在她脚边。
是一颗鸟蛋,双手刚好可以捧起来。从这么高的地方摔落,居然没碎,连一丝裂缝也无。
那颗蛋树立起来,一蹦一跳过来,蹭上了红榆的裙角。
红榆看了会儿,抬脚一踢,把那颗蛋踢远了,转身便走。
鸟蛋重新竖起来,似是有点委屈地晃了晃。
姑娘的红头绳随风飘扬。
阿蛋等啊等,等了好几天也不见姑娘回来捞它,它有点失望。
这时有一群黑袍男过来,鸟蛋连忙蹦跳到巨石后面,这才躲过了危机。
再说红榆,当时她看到那颗蛋时毫无感觉,回去几日后却突然梦到了它。
一颗蛋,一蹦一跳过来。梦中的自己蹲下身,似是想要摸摸它。
醒来后红榆捂着心口,那里出现了异样的感觉。
……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就是突然想起那颗蛋,突然很想把它捡回来观察一下。
她不知道,这种情绪叫好奇。
红榆也并非如外界所言真的对世间万物毫无感触了,但别人的感触都是此时此刻的,她的感触却会滞后好几天。
心里的异样,会让她想很久又想不明白,她无法理解奇怪感觉为何会产生。
只因这该是及时拥有的感受,由于滞后了,便显得莫名其妙,让人不舒服。
红榆习惯缓一缓,等这股异样的感觉过去,回归毫无波动的状态。
正如现在她产生一种想把鸟蛋捡回来的情绪,但她起身开了个窗,打了个坐,就把这事忘了。
不舒服的感觉她不需要,也没有存在的必要。
但这几日总有人扰她清净。
红榆又一次打开了门,站在外面的却不是前来供奉的平民,而是经常与她打交道的神官大人。
他对着自己一笑,挥一挥手,身后两个属下就拉着一个胳膊,将同样服饰的女人扔进了她的屋子里。
红榆看了昏迷的女子一眼,回头看神官。
此神官是当初选中她当巫女的人,对她十分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