葭葭把头埋在膝间,假装不在意,但她有一件非常想做的事情,忍都忍不住。
她在努力忽视这种感受,欲哭无泪。
“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啊啊啊,他发现了!
葭葭羞赧道:“我能不能,能不能……脱个鞋?”
她说得很小声,但在空旷的山洞里足以让人听清楚。
拜托,湿着脚真的好难受啊!!!
对面半晌没声音,葭葭就当他默认了。为避免尴尬干脆加快速度,三下五除二脱了绣花鞋,褪去绑腿湿透的长袜。
解放双足之后,葭葭终于舒服了,把绣花鞋放到火堆旁晾干。
至于袜子应该没救了,她也不好意思在别人面前晒袜子,待会儿便光穿鞋子吧,反正裙摆够长别人看不到。
都怪今天起太早,他们在山洞里待会儿,等雾气散去,太阳出来,露水自然就蒸发了,到时候没那么冷了再回去。
也不知采薇夫妻,还有徐生和他的书童跟班怎么样了。
葭葭在火堆的温暖下再次佛系了,顿了顿回头想和承熙随便说点啥,却见他若有若无移开视线,似是避讳着什么。
葭葭:“……”
啊这。
原世界里,还有那么纯情的男子吗?连女孩的双足也不好意思看?
葭葭怀疑地看了看她渐渐烘干的脚背,难道她的脚已经可以算纤纤玉足了?
诚然,没有哪一个女孩会主动在异性面前脱鞋,可现代的时候也有类似的情况啊!
比如要量净身高的时候,不脱鞋还不行,哪个人不是习以为常?
只是葭葭也没试过一男一女单独相处的情况,她觉得介不介意在于对方的态度。
方才承熙默认了,她也没什么心理负担便脱了鞋晾脚。结果抬头一看发现对方跟古代男子一样视此为避讳,那她也……
葭葭把头埋得更深了。
气氛不知沉默了多久,葭葭耳边突然响起声音。
“你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很好?”
葭葭惊诧地抬起头。
承熙看着她眸色明亮,眼底一片柔和。
良久,葭葭鬼使神差问道:
“好在哪儿?”
承熙道:“我们面对面相知,实际上却彼此不识。你不知我是谁,我也不知你的家乡在哪里。”
“你为了任务而努力,而我来是为了协助你,让你早日回家。”
“环境,背景,甚至是整个世界,对我们而言都是一片虚无缥缈,不用受到任何限制。”
“我很喜欢这样。”
人与人的相交变得无比简单,不用受任何因素的束缚,也不会身不由己。
葭葭顺着他的思维想了一会儿:这不就是网友吗?
不过也有不同的,他们的交集可能要高大上一些。
乃至脱离了身体的束缚,是两个独立的灵魂交汇碰撞。
这么想想,葭葭心里也生出一种奇妙的感觉。
两人眼神交汇,碰撞了一会儿,随后纷纷移开视线,蜜汁般地笑了笑。
葭葭心里突然升起一股强烈的表达欲,她想说承熙这样性格的男子,正好是她欣赏的类型。
冲动的话还未说出口,对方有力的手臂突然揽过她的腰肢,将她带离了原地。
葭葭被惊得没反应过来,只见承熙拿起一截木棍将不知何时爬行过来的黑蛇扒开。
事情出现得太突然紧急,那蛇居然不被赶走,顺着柴火攀附而上,猛地给人来了一口。
承熙眉头紧皱,换另一只手捉住此蛇的七寸,直接捏死了甩到远处。
奈何他方才关心则乱,第一次把蛇弄死,手背处便有了两个深深的黑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