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钱钱拍了拍路人肩膀:“兄弟,发生了什么事?大家怎么都往那边赶?” 路人转过脸一脸不耐,看到是个俊美的道童,立刻变了脸色,和气道:“你是不知道呀,今天是陈法师和江家大郎决斗的日子,大家都去看热闹。 “看热闹!”顾钱钱双眼骤然一亮,“我也要去!” 那黑狗本跟在后面跑,但人群渐渐拥挤,它身上时不时挨上一脚,痛得嗷嗷叫,最后只能倒在地上被顾钱钱一路拖了过去。 人群围成一圈,挤得密密麻麻。顾钱钱猫着身子如泥鳅般滑了进去,却见人群前方搭了一个正方形的台子,铺着朱红色的布,最里面坐了一个面戴白纱的绿衣姑娘,身旁站了一个小丫头。 台子中间站着两个人,一人身着锦袍,面容俊雅,看起来如翩翩贵公子;另一个浓眉大眼,身材魁梧,着布衣,头上光如卤蛋,竟是个和尚! 这和尚和郎君决斗,倒是稀奇,顾钱钱从布袋拿出一块油纸包着的胡饼,拍了拍旁边大叔的肩膀,递了过去:大叔,我刚来这儿,你能不能给我讲讲这俩人为何事决斗?” 大叔先是瞅了她一眼,再瞅了瞅她手上的胡饼,黝黑的脸微微泛红:“不用了!” 难不成是不喜欢吃胡饼?顾钱钱想了想又掏出一个桃子递过去:“大叔,这桃子好吃!我刚摘的。”大叔开始摇头拒绝,待见这桃子又大又圆,散发着沁人的香气,顿时有些难为情地伸手接过,“行,那我给你讲讲!” 大叔指了指那锦袍公子道:“那位郎君是我们长安西市这边最大的丝绸商贾江家的大儿子江玉生。” 说着他又指了指那和尚道,“那和尚本在洛阳净土寺出家不知道叫什么,只知道姓陈。据说他无意间见到了宋娘子的面容,动了凡心,便还俗了,日夜守在那宋府门口,把那宋娘子吓的门都不敢出。江大郎本是宋娘子的仰慕者,听说后便约他决斗,两人约定谁要是输了,以后便不能再缠着宋娘子。” 顾钱钱神情怔然,洛阳净土寺、姓陈,这听起来怎么这么像唐僧?但她随即摇了摇头,这唐僧可是高僧,怎么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恋家脑呀。 顾钱钱装作恍然大悟的模样道:“居然是三角恋!”接着向那江大郎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这江大郎身量单薄一看就打不过这和尚,居然还敢和他决斗,真是勇气可嘉!” “是呀!”大叔点头,然后指了指台上坐着的女子:“你瞧!那宋娘子就坐在后面。” 顾钱钱眯了眯眼:“瞧见了,但她戴着面纱都看不清容貌。”说着她有些好奇,“这宋娘子到底长什么样?你们有见过吗?” 大叔摇了摇头:“这宋小娘是城南员外家的独女,家里很是富庶,她每次出门仆人众多,头戴面纱,我们都没瞧见她长什么样。” “可惜了!”顾钱钱遗憾地摇了摇头,又看了一眼那和尚,叹道,“想不到这和尚竟是个情痴!” “谁说不是呢?”大叔咬了一口桃子,顿时眼睛睁得如铜铃,“小道长,你这桃子哪摘的?怎么和我往日吃的不太一样,甚是清甜可口!” 顾钱钱笑了笑:“路上随便摘的!”说着她吃了口胡饼跺了跺脚,“这俩人怎么回事,一直站着也不动手?” 大叔也有些不解:“是有点奇怪。”说着他看了看日头,“等会我还得回去杀猪呢,别耽误了时辰!” 话音刚落却见台上江玉生拱手道:“陈兄既迟迟不肯动手,那我就不客气了。” 那和尚摸了摸手腕上的佛珠,行礼道:“请。”声音倒是意外的清朗。 江玉生上前便直是一个直勾拳,那和尚往后退了几步,身形一闪险些摔倒。接着,江玉生连出数拳,快如闪电,直击和尚胸口,和尚连接了数拳,倒是气都不喘一下。 江玉生见状直接飞身上前,先是一个扫堂腿再来一个后空踢,那和尚侧身堪堪避过,不料左脚突然绊倒右脚,一下摔倒在地。 我去!顾钱钱惊得一口胡饼还没咀嚼就囫囵咽了下去。围观的众人眼睛都快掉地上。 什么鬼?这和尚看起来一身腱子肉,居然是个绣花枕头!连这么简单的招数都避不开,最后还被自己绊倒了? 顾钱钱一脸嫌弃地别过头,就这样还想追姑娘,你还是继续出家当和尚吧! 两人胜负已分,那宋娘子直接从一旁走了,看都没看两人一眼,江玉生和和尚看着宋娘子的背影,神情皆是无比落寞。 众人纷纷散去,江玉生看向和尚:“陈兄既已输了,还望遵守承诺。” 和尚神情平静:“我自会遵守承诺。” 江玉生直接跳下台子,大步离开,那和尚也跟着准备离去,顾钱钱走上前去拍了拍那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