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结松松垮垮,没撑多久就开了,黎越驰单手将布条拢得更紧
伤口本就严重,加上这没轻没重的力道,上面的血迹浸透白纱,一点点渗出来。
肖潇要再撕块布条下来,二狗拦住她,“我家里有种药,喝下不出一炷香,伤口便会恢复如初。”
听到此话,肖潇觉得不对劲,灵霄门在修真界地位如此高,都没有这样的灵丹妙药,唯一的九转回魂丹还被剑宗奉为秘宝。
苏叶和季白羽也是想到这一点,他们没有多说,只叫二狗带路。
又一次来到小院中,他们上次离开时未来得及处理农妇尸体,回来准备让她早些入土为安。
待靠近,季白羽发现端倪,“有人动过尸体?”
几人都摇头,上前去看。
他们离开才不过一个时辰,农妇皮肤表面已经泛起紫黑尸斑,全然不似刚去世不久。
“有点像……”肖潇语气不确定。
黎越驰替她把话说完整:“像活死人,只是她没有那口气吊着。”
“我娘怎么可能变成活死人呢?”二狗似乎有什么想说的,牙齿咬住下嘴唇。
肖潇看出他欲言又止,一巴掌拍在他后背,“想说什么就说。”
二狗眼睛紧盯脚尖,说话声音不大,“我爹就是最早一批变成活死人的,那晚他喝了汤药早早便睡了,夜里我娘陪我去小解,再回来我爹就变成那副模样。”
“我娘打开房门,带着我躲进柴垛,天亮后确定我爹已经不在了,我们才敢回家。”
汤药出现的次数太多,凭借现代人的第六感,肖潇觉得这汤药一定有问题。
她问:“你娘喝那个汤药了吗?”
二狗点点头:“家里只剩下半碗粥,我娘全都留给我了,她今早煮了爹剩下的汤药喝,药渣没有倒,娘说留着中午吃也能填饱肚子。”
“去看看。”
打开药渣,肖潇凑近闻闻,被苏叶和黎越驰一边一个拽着手臂拉开。
她暗中嗔了黎越驰一眼,站得离他稍远些。
苏叶用手扇动,药味飘散在空中,他嗅过说道:“同一般药材味道没有区别,只是里面有许多从前未见过的草药。”
肖潇问:“这便是你说的能够治疗伤口的汤药?”
“对。”二狗说,“半个月前有个巫医来到我们村子,妙手回春治好许多人,连多年难以医治的疑难病症,经他手都药到病除,我爹那时摔伤了腿,去巫医那里开了这副药。”
“再后来开始陆续出现活死人。”肖潇已经确定,活死人的出现必定同巫医脱不开干系。
她忙问二狗:“那个巫医住在哪里?”
二狗朝村东头指过去:“沿着那边直走,再左拐第二家,门口挂着牌匾的就是。”
巫医绝对是此事重大突破口,为防止出现意外顾不上二狗,肖潇拒绝他想要跟同的提议,让他藏到柴垛中,见到任何人都不要出声,直到他们回来。
二狗认真地点头保证。
找到巫医的房子,苏叶伸手推去,门竟没锁,屋内已人去楼空。
桌面蒙上浅浅一层灰,巫医至少离开有五六日。
肖潇有种奇怪的感觉,顺着小窗看向外面,没有发现什么人,可她背后毛毛的,像有双眼睛盯着她们一样。
“你们感觉到有人在看我们吗?”她生出个最坏的想法,“会不会是巫医?”
黎越驰踢开地上挡路的衣服,“不会,他应该是遇上什么麻烦事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
屋中翻箱倒柜,抽屉大开着,柜门也没有关,衣衫凌乱地散在地上,能看出人是匆匆离开的。
“我们速战速决。”苏叶朝肖潇抛去个安心的眼神,从怀中掏出块帕子,里面包裹二狗家的药渣。
他们挨个同药柜中药材进行比对,将其中药材一一记录。
全部对照完成,他们犯起头疼,灵霄门药理课只讲些山林中易见的草药,药渣中的草药种类更加罕见,他们中没有丹宗弟子。
下山的时间近半日,来回一趟必然要一整日多,他们回去灵霄门求助是行不通的。
肖潇沉默片刻,问苏叶:“师兄,你带剪刀和符纸了吗?”
玩符箓的除了肖潇,其他人无论走到哪里,都是随身携带这些东西。苏叶从收纳袋拿出,递给肖潇。
肖潇将符纸铺开,不打底稿直接动剪刀,纤细的手指灵活操纵,在符纸上留下一块块镂空,最后在中上部剪个小孔。
符纸展开,一只白鸽驻足在肖潇食指上,乖顺地等待她指令。
肖潇将汤药配方的纸卷起,用细线绑在鸽子腿上,“去灵霄门丹宗,找文竹师姐。”
鸽子通人性般在她指尖盘旋一周,展翅飞往灵霄门所在的方位。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一只灰色的信鸽飞来,爪子上带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