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近人的长辈,朝肖潇招手,“过来。”
肖潇走过去,站在离剑尊不远不近的地方。
剑尊问道:“首次下山历练感受如何?可有受伤?”
肖潇摇摇头,并不指望她能替自己出头,也不想多说什么。
子苓年纪小,说话没有遮拦,皱巴着小脸小声嘟囔着:“小师姐差点有性命危险,还好大哥哥救了她两次。”
“两次?”剑尊声音提高,看向季白羽的眼神中写满问责,“白羽,这就是你说的‘并未出现问题’?”
季白羽试图开口解释,剑尊衣袖一挥,没有让他说出来。
“你说。”她下巴朝子苓扬了扬。
子苓没注意到白蕊儿苍白的脸色,将白蕊儿阻止苏叶用安乐福了结活死人,放走张秀才,以及盲目给村民打包票的事托盘而出。
听着子苓的话,剑尊脸色一点点难看下来,还没开口白蕊儿已经哭得满脸泪。
“不是的师尊……不是的……我看他们太可怜了……”
剑尊没有半分动容,转向季白羽,问道:“最后你们两个如何解决?”
季白羽心中也犯怵,犹豫片刻,回答:“我们告诉村民会想办法,当日夜里解决掉七个活死人,然后……偷偷离开村子,回到灵霄门。”
肖潇这才发现他们两个灰头土脸的,怪不得模样如此狼狈。
殿内没有人说话,空气几乎凝滞,子苓扯扯肖潇的食指,悄悄问她:“小师姐,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肖潇手臂将他揽过,反手捂住他嘴,以行动让他闭嘴。
不知过了多久,剑尊才开口,声音有力:“内门弟子白蕊儿,多次自作主张,导致同门身涉险境,没有一丝愧疚之心,口出妄言致使平民百姓受更多伤害,此番行事有违宗规门规,罚雷刑三十,禁闭三月。”
“师尊,蕊儿她也是好心……”季白羽想替白蕊儿求情,却不想他自己也有一身责。
剑尊抬手制止他继续说:“核心弟子季白羽,作为剑宗大师兄不好好管教师妹,反而多次放任,罚雷刑十五,打扫山门一年。”
有几个施刑弟子受过季白羽帮助,纷纷开口替他求情。
剑尊面不改色,“谁若替他们求情,便去一同受罚。”
此话一发,谁都不再说话了。
季白羽和白蕊儿由施刑弟子带去受刑,没了这二人,肖潇为避免尴尬,找借口说去看望黎越驰,说完急匆匆拉着子苓离开大殿。
毕竟来都来了,对方也是为救她受伤,肖潇想了想还是绕路去到弟子阁。
半路上,她碰到几个剑宗弟子,相互讨论着什么,似乎在说望月草。
“听说望月草只在魔族才有,今年居然作为初阶弟子的奖励,太暴殄天物了。”
“我只在书中见过,丹宗那长老画工有限,时至今日我都不知那望月草究竟是什么样。”
“那望月草大概刚刚送到黎师弟手中,你们想看便去看。”
“还是不了,黎师弟整日不苟言笑,也不同其他弟子相处,我不敢去。”
那群人逐渐走远,肖潇听着他们的话,不由加快脚步。
来到弟子阁,黎越驰已经醒过来,气色相较刚回来时,好了不知几倍,此时他正用帕子擦着手心。
他看到肖潇登时一顿,似乎未曾想到肖潇会来。
“来看我的?”他挑起眉。
肖潇明知故问地朝他翻个白眼,目光一下子被那帕子上血红色吸引去。
这么多血,莫非黎越驰伤口裂开了?
那道伤口极深,不妥善处理定会感染。
她不由分说扯开黎越驰里衣,在他愣怔的神情下,看到肩胛处包扎得很好,没有渗出一丝血迹,才放下心。
子苓在一旁睁大眼睛,罢了才想起捂住眼睛背过身去。
肖潇不理他的小孩子做派,拉来个椅子,同黎越驰对面而坐,学着季白羽的语气说了些冠冕堂皇的话。
话说了不少,究其内容,可以说是什么也没说。
黎越驰没有打断她的意思,兴趣盎然等待她讲出最终目的。
话绕来绕去,肖潇自己都觉得烦,索性做了个结尾,开始步入正题,“宗门大会中初阶弟子对试,胜者的奖励是望月草,这件事你是知道的。”
“嗯,确是如此。”
见他没有否认,肖潇觉得这事好办,抓起黎越驰的手,说道:“既如此,我便不同你绕弯子了,我知你已经拿到望月草,这东西用途极窄,想来你是用不上的,不如你出个价卖给我吧。”
她鼻尖离黎越驰的手很近,呼吸打在黎越驰的指尖酥酥麻麻的,他晃了神,未听清肖潇说的话。
片刻后才回神,问道:“你方才说什么?”
肖潇将那番话简化,直奔重点:“我想从你手中买入望月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