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端得罪铁骑营官兵可不值得。 况且徐台生就是巴旺部下,万一得罪日后小鞋有得穿。 正自有些左右为难,听到巴旺言语灵机一动,微笑拱手道:“王副将说得极有道理,咱们都是直爽武夫,有啥意见自然凭仗武力解决,要不我陪王副将玩上几手,哪个赢了就由哪个当家作主,你看如何?” 这话大是出乎巴旺意料,众骑兵闻言也都静了下来,生蕃部族素来崇尚武力,发生争斗最终必定以武力解决,徐国难当众出言挑战,巴旺为了脸面自然不能不接。 巴旺上下打量徐国难,见他身材魁梧体格健壮,目光炯炯神光内蕴,既敢出言挑战武功想必不弱,不过自己也是出了名的军中悍将,征战多年杀人无数,死在手下的人命少说也有上百条,比武较艺未必输给徐国难。 何况生蕃弟兄都在旁边眼睁睁瞧着,蕃人习性敬佩英雄好汉,不接受比武挑战日后会让人瞧不起,再也难以在军中立足。 巴旺思忖片刻打定主意,冷声道:“既要当众出丑也由得你,徐佥事倘若输了又是如何?” 徐国难微笑道:“如果输了本佥事转身就走,绝不向王副将啰嗦。” 他自忖太极刀法精妙无双,巴旺即使是沙场厮杀的骁将,比武斗技考量的是小巧江湖功夫,打斗起来绝不是自己对手。 巴旺闻言怒极反笑,慢慢把左手按上刀柄,阴沉沉道:“本将如果输了任由处置,项上人头徐佥事也可以割去。” 慢慢把目光定在黄骠马身上,狞声道:“徐佥事输了想要拍屁股走人,天下哪有这般美事,就把这匹黄马添作彩头,倘若徐佥事输了黄马归我所有。” 徐淑媛万料不到巴旺竟然打起阿黄主意,俏然变色怒道:“阿黄是本姑娘的,谁都取不走。” 巴旺冷哼一声,目光炯炯盯视徐国难,他自诩英雄好汉,自然懒得理睬娇滴滴的徐淑媛。 徐国难使眼色止住徐淑媛,点头道:“就按王副将说得办,这就请罢!” 两人目光对视,说僵了就要动手。 徐台生躲在骑兵后面左右为难,见两人即将动手急得浑身淌汗,灵机一动想出法子,纵马上前高叫道:“且慢动手,大家且听台生一言。” 巴旺面色铁青,扬起马鞭用力抽向徐台生面门,冷喝道:“长官面前哪有你说话的份,快给老子退下!” 军中纪律极是严苛,上司对下属有绝对处置权利,巴旺早就瞧徐台生不顺眼,趁机发作伤人。 徐台生想不到巴旺挥鞭抽打,他是上司身份不好公然躲闪,僵在那里动也不动。 眼看粗长马鞭宛若毒蛇出洞瞬间就要吻上徐台生面颊,蓦地另一根马鞭后发先至,鞭头凌空而至轻点马鞭鞭梢。 巴旺觉得鞭梢被一股柔和力道粘向外门,劲道十足的马鞭贴着徐台生面门掠过,击得道旁树木树屑飞溅,声势惊人。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巴旺接了一招知道对方武功不在自己之下,初时以为徐国难动手救人,抬眼望见徐淑媛摇晃马鞭,笑吟吟瞧着自己。 他素来瞧不起弱质女子,众目睽睽之下不好与徐淑媛放对,鼻孔重重冷哼,面色铁青没有说话。 徐国难瞪了徐淑媛一眼,微笑道:“王副将何必发火,听台生说说又有何妨。” 娇滴滴小姑娘武功与自己半斤八两,徐国难身为大哥想必功夫更加高强,巴旺本就有些胆寒,生怕输在徐国难手中失却脸面,得了台阶就此下篷,转头向徐台生喝道:“有屁快放,放完滚蛋!” 巴旺御下极是严苛,虽受刘参将密嘱把徐台生调入亲兵卫队,依旧视徐台生如同眼中钉,日常训练鸡蛋挑骨头动辄打骂,美其名曰棍棒之下出精兵。 徐台生早就见惯不怪,笑嘻嘻应了一声,转头向徐国难道:“大哥,你信得过小弟么?” 徐国难微微蹙眉,沉吟不答。 徐淑媛抢先答道:“都是自家人有啥信不过,三弟有话快说吧,二姐必定给你作主。” 嘴里说话秀眉微扬,显然对当众称呼徐台生三弟极感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