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便可弥补所有的将士似的。 此时淑椒还看不透这样的道理,但越是后来了,她懂得越多,也便愈发变得冰冷而残酷,更加像一个单纯的权力符号,而不再是有血有肉的就金淑椒。 现在一点小小的执着,正是她身为淑椒的个性。 不必站岗的士兵们都躲在洞穴中栖身,见来人是淑椒,便都纷纷起身行礼,但淑椒也都挥挥手表示不必。 天中大寒,哪怕单只是坐着,也比旁的时节花费的体力多些。 可她将士们中的许许多多,还要坚持站岗。 “让大家伙,都坐下来歇息会吧。” 淑椒说得很轻,才走了几步路,她便觉着自己的力气不很够用了。 “坐下来,总还是怕他们昏死过去的,不如还是站着吧。”许知文解释道。 听过解释,淑椒便也不再坚持。 “知文,他是怎么了?” 淑椒和许知文到时,许许多多注意到的将士都转身行礼,唯有一名士兵,十分不自然地僵直在原地。 许知文心中一沉,知道不好,几步走上前,拍了拍那士兵。 果然,他纹丝不动。 淑椒走到他身前时,才见得那一张脸上,已浑然失去了生机。 士兵身着沉重的装甲,在他坚守的岗位,毅然化作冰雕,直至此时,仍在守护着身后千千万万个弟兄和同胞。 淑椒只觉着眼前一黑,疼得她直皱起眉头,连也眼泪也流不出来,便向后倒去。 “送他进帐房中暖暖,兴许还有救。”昏迷之前,她口中仍执迷不悟地念叨着这句。 仿佛她毕生的追求,便在风雪中覆灭一般,痛楚,而充满挣扎。 待到那侍女检查时,才不觉间慌了神,她忙扯着嗓子向许知文道: “遭了,许姑娘,大当家身上都是血啊,大当家身上都是雪啊!” 只有那许知文知道,此时江见月不在军中,淑椒又一时昏厥,她必得撑住场面,破口道: “闭嘴,我自然是看见了,别慌,快扶大当家进屋。” 金淑椒再睁眼时,周身已是明黄一片,屋子中亮堂堂的,再不似雪中那般,连点灯的煤油都省着,屋中永远是暗沉沉的。 “这是什么地方,将士们呢,吃上好饭好菜了么,穿上不破洞的好衣服了么?” 淑椒开口便是这句,也顾不得身边是何人。 “自然是好了,大当家,您昏倒过后,不日雪便停了大半,眼下咱们算是彻彻底底地驻扎下来,不必再担心那样许多了。” 一边的侍女端着一碗药,笑着向淑椒说道。 “这样,那我得出去看看。” 淑椒连忙起身,却很快又躺下了,不知怎么的,总觉着身上还是疲软。 是时,另一位侍女已领着许知文进来。 她一进来便说道: “大当家不必急,先喝了药,暖和暖和,再出去吧。见月此时正在练兵,否则她也要进来。” 淑椒面上微微一愣,问道: “我也没什么病,人都醒了,何必还喝什么药?” 许知文面色一僵,同那端药的侍女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方才解释道: “大当家,上次过后,您的身子便有些不大好,我们请大夫来看过,说您还得好生修养一阵子呢,这段时间还是少些走动的好。” “我身上有什么毛病?”淑椒直截了当地问道。 许知文顿了顿,才敢宣布出这一噩耗: “大当家,大夫说了,您若是再不注重同调养,兴许日后,便不能再生育子嗣了。况且这病若单只是如此,也便罢了,它对您的精气神损耗也是极大的,您以后还是不要过度操劳,以免落下终日的病根,届时可就不好办了。” 淑椒迟疑着,问道: “意思是说,我日后若是稍有不慎,病情便会加重么?” 许知文微微颔首,不像是否认,也仿佛并不是肯定的样子。 “那我怎样才会好呢,如此循环往复,难道我才这样年纪,便要带着终生的病躯到老么?” 淑椒到底还是有些慌了,也是,如此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换作是谁,又能好受呢? 许知文摇摇头,似乎是轻轻叹出一口气,回答道: “大当家,您还是且注意着身子吧。行医上的事,知文无能为力,便替您寻了此地最好的大夫来,以后他也随军而,专门医治您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