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程歌耸耸肩,挺着一截脖颈,高傲的走了。 白天的风不大,她穿着羽绒服,沿建筑周围的水泥路散步。 清晨那会,她到处看了一下,没有再出现奇怪的脚印,不知是因为天冷,还是那些人进不来打了退堂鼓。 不管怎么说,对养老院来说是好事。 到后门时,荒寂的田野竟有一大批人。 积水蔓过膝盖,他们拖着箩筐,边走边割着灰黄色的稻穗。 看到她,齐齐直起身来。 脸色发黑,眼神黑得空洞,如行尸走肉一般。 一人朝她招手,“小园长,散步呢。” 程歌凭声音认出她,周大娘。 紧接着,此起彼伏的问候传来,程歌扒着门,询问,“你们在收水稻吗?” 稻穗稀稀拉拉的,瘪得很,有谷粒吗? “对啊。”周大娘的声音异常洪亮,“这是农业局的田,咱们来做零工的。” “多少钱一天啊?”程歌问。 合适的话,让沈星宇去。 周大娘摆手,“低得很。” 不肯说具体数字。 儿子喜欢小园长,因两家条件差距大,儿子已经有点自卑了,要是被小园长知道她做一天零工才一千,岂不更加看不上儿子? 她不说,其他人也不会傻乎乎的为自己找个竞争对手。 虽然都知道小园长有钱,但养老院还有一群人呢。 反复琢磨,那些老人的话值得推敲。 当他们问养老院的收费标准,他们都说高,问到具体价格,却只有两千块。 试问,哪有养老院对外收两天工资养人一个月的。 难怪他们出三倍价格小园长都无动于衷,没准两千是对外说的数字,为了避税。 想到这,大家伙不免想起举报信。 他们已向税务局举报养老院偷税漏税,要是查出来确有其事,他们可是有奖励拿的。 “小园长,这两天过得怎么样?”有人试探道。 那人脸上罩着头巾,程歌看不清他的长相,“还行吧。” 还行? 税务局的人没查她? 不应该啊。 “听说你们去派出所办身份证了?”男人又问。 程歌不由得多看他两眼,只有一双细长的眼睛。 “对啊。” “派出所的警察没为难你们吧?” 根据规定,办理身份证需要提前申请,经警察调查确认没有犯法才会给予办理,养老院偷税漏税,应该办不到身份证吧? “问了几个问题。”程歌有所保留。 男人什么都没问出来,抓着箩筐往前边去了。 周大娘直接,“小园长,你们什么时候拿身份证啊?” “还不清楚。” 出门在外,多留个心眼没错,虽不知他们为何问起身份证,但程歌不会说实话,“你们当时花了多久?” 周大娘得意的说,“七个工作日,我们跟村里的人一块来的,没有犯过罪,很快就拿到身份证了。” 好多人在路上抢夺食物,到桐城后,一律先接受批评教育才能办理身份证。 周大娘安慰她,“小园长,你人美心善,肯定能如愿拿到身份证的。” 其实,周大娘不喜欢程歌的脾气,耐不住她有钱,儿子喜欢,两人真要结了婚,养老院就是她的,能在邻里面前扬眉吐气一回。 程歌不知她的想法,“借你吉言了。” 闲聊几句她就走了,周大娘身边的大娘露出羡慕来。 “这么大的地儿,就住几个人,不会觉得空旷吗?” “空啥空,以后肯定要开门做生意的。”周大娘已经把自己代入婆婆的身份了,“这么多房间,空着多可惜啊。” “是啊,看到没,每间房间都装了空调的,你们说小园长家里到底干什么的呀...” 大家已经打听过了,没人接到盖楼的招牌,也就说这座养老院的工作去从其他地方找来的。 虽然看着不算新,但白色的瓷砖可是桐城的独一份。 周大娘说,“甭管干什么的,就你这模样,想攀关系肯定攀不上的。” “别说我,你也没机会,有人看到小园长去派出所是被人背回来的。” 那人穿着电力局的制服,看气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