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没有款式,保暖一般的黑色羽绒服了。 想到自己裹成熊样似的,烦躁顿起,“你管老子干什么...” “......” 李春梅推张大爷,示意他说话,她儿子儿媳还等着她回家,她不想死在这儿。 张大爷甩开她的手,“你没长嘴是不是?” 李春梅暗恼,刚刚不是这么说的。 她和李淑芬醒得比较晚,出门时,张大爷在走廊站着,问她们怎么办? 四人商量后,决定把电热毯藏起来,像程歌这种有钱人,不知道每天开空调用多少电,到时她们死不认账,程歌也没办法。 可眼下的情形不同,程歌已经气到杀人了,再不承认,以后恐怕想承认都没机会了。 她又去扯李淑芬袖子,“你来说。” 李淑芬垂下头,装哑巴。 李春梅气得不行,“你是不是想死?” 李淑芬有抑郁症,程歌真要杀了她,反而遂了她的意。 想到这点,李春梅怒火中烧,“你想死,我可还没活够呢。” 话落,脊背一塌,膝盖一弯,点头哈腰的朝程歌走了去,“园长啊,这事跟我没关系,都是李三怂恿我做的。” 李淑芬不想活了,正好推给她。 李春梅说,“宿舍被子多,真冷了,多盖一床被子就好,李三非得嫌麻烦...” 程歌瞟她一眼,扯纸巾擦掉刀片上的泥霜,继续轻轻刮衣服表面的污渍。 李春梅看着锋利刀片,啜泣起来,“我娘家条件不好,小时候,家里没有像样的被子,我们几姐妹冬天都是盖稻草,你说,那么艰苦的日子我都熬过来了,现在不过温度低点,我怎么会挺不住?” 正要把责任推给李淑芬,程歌一个眼神扫过来,“说完了?” 她摇头,欲接着说,程歌却不耐烦了,“没说完就下次再说,现在先把我的大衣洗了。” 程歌的厚衣服都是送干洗店,现在没那个条件,手洗就手洗吧。 她说,“衣服在我宿舍门口的桶里...” 李春梅止住哭声,一时难以置信。 用电热毯的事儿不追究了? “园...园长...” “还不快去?” “哦。” 李春梅木讷的往楼梯走,其余三人也懵了,这么大的事,程歌竟轻轻揭过,难不成有什么大阴谋等着他们? 横竖不过挨一刀,长痛不如短痛,张大爷梗着脖子,“要杀就杀,老子还怕你不成?” 程歌睨他,握刀的手一扬,目光发了狠。 张大爷心惊胆颤的后退,顿时焉了,“洗衣服就洗衣服。” 黄元泰和李淑芬跟着他们上楼,毫无怨言。 沙发里翻手机相册的吴建华撇嘴,“奴性。” 一件衣服,一个人去就行了,四人却像连体衣似的,走到哪儿都一起的。 就说洗衣服,李春梅接热水,另外三人就用指甲扯衣服上的泥。 一夜过去,泥已经干了。 张大爷动作大而快,衣服的毛都扯起来了。 李淑芬提醒他,“这是羊毛大衣,你这样扯,衣服会起球的。” “真当老子不晓得啥叫羊毛衣是不是?” 好的羊毛衣不会起球的,张大爷敏锐的意识到了什么,抬起手里的衣服料子,“你怀疑这是假的?” “当然不是,园长怎么可能用假货?” “那你说会起球?” “你这样扯肯定会啊。” 带毛和纤维的衣服经不住扯,做过保姆的李淑芬自认有些经验,“你动作轻点。” “那你来!” 张大爷摔了衣服,挪着凳子坐去边上,黄元泰哆着手,慢条斯理的弄衣服上的泥,打圆场道,“咱这几日还是低调些,惹恼了园长,她新帐旧账跟咱一起算怎么办?” “老子会怕她?”张大爷嘴硬。 黄元泰叹气,“你不怕,我怕行了吧。” 说着,他背身打了个干呕。 李淑芬担忧,“你怎么了?” “洁癖犯了呗。”张大爷答道。 他跟黄元泰一个屋,太知道黄元泰的毛病了,自从程歌让他倒垃圾,他时不时就呕吐。 但这两天特别频繁,因为碰他的人有些多。 人前他还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