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歌听不得那两个字,发话,“顺路带出去。” 张大爷拧不过她,嘀嘀咕咕往后面去了,没多久,后院响起他的怒骂,“谁他妈这么邋遢,把垃圾桶搞得这么脏啊?” 张大爷拖着垃圾袋出来,没个好气的瞪黄元泰,“还说你有洁癖,我看你他妈邋遢还差不多。” 垃圾的事是由黄元泰负责的,袋子里有呕吐物,显然是黄元泰的杰作。 黄元泰摆手,“别说了,我又想吐。” 张大爷怕他真吐,赶紧走了。 垃圾站是用木头堆的小平房,还未靠近,一股刺鼻复杂难闻的味道扑面而来,边上围着几个半大的孩子,看到他,一个个露出如饥似渴的眼神,跟上次一模一样。 张大爷隔着距离,把垃圾袋往里一甩,急忙掏湿巾纸擦手。 程歌在岔口等他。 这会儿已经过了上班时间,居民楼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咳嗽。 在这咳嗽声里,周大娘跟几个同龄老人背着背篓走近。 她身上穿的是李淑芬的羽绒服,乱糟糟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全然不像无家可归的。 昨晚,她在窗边站了几分钟,隐隐约约听到几个字眼。 周大娘也看到她了,笑眯眯的挥手,“小园长,出门办事啊?” 程歌点了下头。 周大娘扯衣服给她看,“这是淑芬送我的,多亏了她,我才没死在路边。” 其他人一脸艳羡。 程歌面不改色,“哦。” “小园长,谢谢你啊。”周大娘显得自来熟,“等大龙回来,我让他请你吃饭。” 要请也是请李淑芬,跟她有什么关系? 程歌说,“到时再说吧。” “我们还要去割水稻,先走了啊...” 张大爷过来时,只看到一群人的背影,“园长,谁啊?” “周大娘。” 张大爷眯起眼,“她儿子回来了?” “没有。” “那她找着住的地儿了吗?” “你说呢?” 得,张大爷不问了,果断岔开话题,“我们去哪儿?” “派出所。” 先找曹警官,然后再去找盛北。 一天过去,地上的泥干得差不多了,踩上去不会软绵绵滑腻腻的,许是运气不错,到西三巷的时候,碰到两个电工坐在电桩上,张大爷一瞧,欣喜的喊,“小盛...” 盛北手里握着钳子,低头看是她们,“张大爷...” 余光扫向程歌,并未招呼人。 程歌站在梯子旁,笑盈盈的仰着头。 不知道会在这儿遇到他,她戴着帽子和口罩的,五官并未露出来。 “盛工,还有我呢。”她挥挥手,“这边的电路坏了?” “雪天要来了,得进行电路检修。” 程歌不了解桐城的天气,但在她看来,末世的电路太过脆弱,即使现在进行检修,雪天恐怕也得坏。 当然,公职人员尽职尽责是对老百姓负责。 程歌说,“辛苦了。” 另外一个人没见过程歌,打趣盛北,“你女朋友?” “不是。”盛北低头干活去了。 张大爷皱眉,“他是不是对你没意思啊?” 他现在是巴不得两人好。 “关你屁事。”程歌压低声,“别逼我发脾气。” 张大爷轻嗤的转过身去,随即想到什么,重新看向盛北,“小盛啊,有件事得麻烦你,养老院的电线又断了。” 盛北动作微滞,“又断了?” “是啊,不知道谁干的。”说起这个张大爷就火冒三丈。 开着电热毯睡得好好的,突然被冻醒了,幸好没有感冒,要不然今天出不了门咯。 盛北跟同事说,“你先忙,我过去看看。” 同事回以一个‘我懂’的眼神,“快去吧。” 盛北迅速收拾好工具,顺着电桩滑下地,“你们得罪人了?” 这话是看着程歌说的,程歌摘了口罩,红艳艳的唇动了动,“不知道呀,所以才报警让曹警官查一查。” “养老院没进贼吧?” “没有。” 程歌发现电线断了后就检查了一遍,没有陌生人闯入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