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帮我问问吗?那边说要大老板点头。”
“我不认识什么大老板。”
在这个圈子里,一旦跟大老板扯上关系,一些标签就扯不下来了。
“老人家,你找别人问问吧。”程歌发动车,态度强硬,“找我没用。”
车子一动,老人慌乱的缩回手让开,程歌扫了眼他沾着水泥的裤脚,凉淡的扯了扯嘴角,虽然不知道谁在背后搞她,但她已经不是刚出道一见套就往里钻的傻子了。
路上车流畅通,回到家她就钻进了卫生间。
裤子弄脏了,甚至有一块的血渍已经干涸,恐怕洗不干净了,找了个黑色垃圾袋装起来。
之后再熬了小半锅粥,吃完粥吃了一粒布洛芬,药效发挥,整个人才感觉活了过来 ,等她一鼓作气把脏裤子带下楼扔了,再把弄脏的座椅擦干净回来,墙上的挂钟已经跑过了十一点位置。
城市的夜晚灯火璀璨,不开灯房间里也不会显黑,她喜欢在昏暗的光线里追剧看小说,这几年她都是这么过来的。
她的床很软,床边有个平板支架,维持一个姿势,很容易就能睡着。
今晚似乎有所不同。
卧室门一阵一阵的响,先是有规律的叩击声,慢慢变成了砸门声。
她一个人住,不可能有人进得了她家的门,难道是隔壁的?
迷迷糊糊间,仍是睁开了眼。
但听砸门就在外面,比起陌生人闯入家,更让她起鸡皮疙瘩的是陌生人进了卧室!
因为卧室的窗帘被拉上了。
这个发现让她浑身汗毛直竖,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
外面下雨了,哗啦啦的雨,沉闷的砸在窗户上,跟她的心跳一样乱。
好一会儿,她才压下到嘴边的尖叫,鼓足勇气吼出声,“谁?出来!”
外面静了几秒,高声喊,“园长,我,李淑芬犯病了,要跳楼呢,你快去看看啊…”
“??”
“快点啊。”
话音刚落,轰隆隆的引擎声响起,一束光从外面飘过,扫过窗帘,从左到右,下一秒又是一束,连绵不绝的光照亮了窗帘纹路。
褐黄色的蕾丝窗帘,上面缀着同色的水滴行塑料珠,厨房阿姨挑的款式。
床边的书桌,收纳盒也是。
程歌想到什么,伸手摸向床头柜上台灯按钮。
啪嗒——
灯亮了,顺带照亮了天花板的灯,云朵形的贴墙灯,里面铺着蚂蚁大小的黑点,跟她在养老院的卧室灯一模一样。
砸门声又开始了,且声音变得急切,“要我说多少遍,李淑芬要自杀,你是不是聋了呀!”
门外的人渐渐变得急躁,手脚并用的朝门落去。
雨声,引擎声,砸门声交织在一起,程歌脑门嗡嗡响。
真他妈见鬼了!
她爬下床,喊对面床上的人,“月亮,你和我一起去…”
‘看看‘两字还没说出口,整个人再次傻眼。
白色床垫上,被子和枕头叠得整整齐齐的,并未有压过的痕迹,床底没有鞋子,床尾的衣柜敞着,里面什么都没有,连梳妆台上的化妆品都不见了。
踹门声越来越急促,男人粗粝的喊声变成了谩骂,而程歌像被钉在原地挪不动脚…
“是不是嫌我们年纪大不想干了?装死是吧?信不信我马上拍视频发网上!”
程歌太阳穴突突直跳。
这话是张大爷的口头禅,他有狂躁症,激动起来什么都做得出来,真要爆网上,这个节目就黄了。
想到白天自己支付的一大笔定金,她抓起外套往身上一套,边换鞋边喊,“来了来了。”
“这么慢!我告诉你,李淑芬要是死了就是你害死的!”
程歌拉开门就跑了出去。
养老院以前是学校,宿舍是教室改造的,走廊不宽,雨飘进来,扑在程歌脸上,激起一身凉意。
然而冷不是最致命的,停电才是!
电梯口乌漆麻黑的,冷风直往脖子里灌,冷得程歌直哆嗦。
张大爷黑着脸追过来,见她开始滑手机,火气直往上窜,“啥时候了还想乘电梯,非得等人死了你才高兴是不是?
程歌到现在都还没摸清当下的情况,被张大爷一吼,脾气也来了,“我开手电筒呢!”
妈的,好不容易离开这鬼地方,怎么又回来了?
……
李淑芬的情绪已经被几个大爷阿姨稳定下来了。
她的病不是没有征兆的,夜里电闪雷鸣,她起床关窗,发现停电了,情绪顿时阴郁,一阴郁就不想活了。
跟李淑芬在窗边纠缠太久,他们头发衣服都被雨淋湿了,程歌找毛巾给她们擦头发,然后打开手机联络人,找负责临泉镇电力设备负责人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