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向荣家的洋洋喜气道:“我当家的一早就叫几个小子去榜前守着,一见辰二爷榜上有名,立刻快马加鞭地过来报喜了。恭喜老太太、恭喜二奶奶,辰二爷考中了三甲二十七名。” 王正瑛觉这名次尚在意料之中,便淡淡笑道:“这也罢了。” 孟老太太喜笑颜开道:“我就看辰哥儿不会有错,小小年纪考进三甲的屈指可数。那卫家泱哥儿考取了没?他这才气必是考取的,我只问你他夺了第几名?” “中了中了!”向荣家的正欲说,想想又卖个关子,“老太太、太太、奶奶和小姐们只管猜猜卫少爷名次如何?” 令璋看了看颜夫人,恭谨道:“我听汪老先生曾评论过云江哥哥的诗文,说他学比山城辨同河泻,又听我表哥说,颜家学塾的陈先生也夸过云江哥哥,说他不仅有五步之才,更有夺席之能。连汪老先生都做此评论,想必云江哥哥必位列榜首。” 乐璋乍一听那陈先生云云,只道是个其名不扬的教书先生,正欲嗤之以鼻,就听宁璋低声在她耳旁说道:“陈述先生二十岁前进士出身,年轻时在祁国大兴学塾书院,一度官拜大学士。如今才退不久,被颜家三顾请去教一教书的。” 乐璋大感震惊,一是惊讶宁璋怎么知道的比她这个耳报神还多,二是颜家不过靠着个已经退了的老阁老,怎么有这样的势力能请得起大学士来做小小学塾讲师,三是令璋居然学了这么多漂亮话,虽然明知她是背的,但是居然背下来了! 又听卫夫人道:“泱儿太年轻,倘若一举得状元,于他未必是好事。我倒希望他名次没那么前。” 向荣家的方拍手道:“叫太太料准了呢,卫少爷中了榜眼!” “噢?那状元是谁?”林疏云也觉出奇,替众人作此一问。 向荣家的道:“今年的状元名叫辛去华,乃隐州人士,今年三十有二,发妻已逝,长相也尚可。听说他做的文章讲的是……什么赋税?我当家说的头头是道的,我也没记下多少,总之今上大为赞许。” 林氏笑道:“隐州人士?那不就是五妹妹的外祖家?”又转身问宁璋,“你可曾听过这个……辛去华?” 宁璋赶快摇头:“隐州地大物博,我又不常出门,不太听说的。” 林氏忍不住笑她,又怕孟老夫人看出端倪,只微微勾了勾唇角剜她一眼。宁璋看到,也并不显山露水却微微有些得意地将下巴抬了一抬。 几人又热闹了一会儿,孟老太太心情尚好,特意留了王正瑛和卫、颜二人抹骨牌,林氏在八卦上是最聪慧的,知道孟老太太有意撮合容璋和王辰,这是要赶在众人前头探探王氏的口风,她当然是要旁听的,还急着张罗几个年轻姊妹先回东园去。 人还没站起来,却见向荣、施昀两个管家气喘吁吁地过来拜见孟老夫人,面露喜色道:“恭喜老太太、恭喜大太太,宫里方才派常太监过来传皇后娘娘口谕,说庄妃娘娘胎像已稳定,因思念家人,特许老太太、卫夫人带着几个姊妹进宫小住几日。” 卫夫人笑道:“庄妃娘娘可还带了什么话来吗?” 向荣道:“庄妃娘娘先问老太太安康,念及老夫人仍在病中,不敢劳动,只在家休息便是,让二小姐替老太太进宫住着陪她;又问大夫人和二夫人的安,说家里新添了几个姊妹,可惜一应未见,劳烦卫夫人带一二个悦意入宫小住的妹子一起。又有勉励弟兄的话,方才常太监已亲说给几个哥儿听了。又因通知得突然,叫卫夫人不必着急,尽管慢慢收拾两日,待两日后专派人来接。” 向荣一边说着,施昀一边补充,两人将庄妃的话学了个全乎。 孟老夫人听着心里很受用,便从牌桌上抓了一把钱给施昀、向荣做彩头。两大管家又说了几句吉祥话方下去。 他两个一走,文远斋又热闹起来。容璋头一个笑道:“大姐姐惦记祖母得很呢,连受了风寒都记在心上,祖母这一病,倒让我得了便宜,替您去瞧大姐姐了。” 孟老夫人笑道:“你大姐姐入宫的时候你还小呢,你可仔细着,别叫她嫌我这么些年却养了个泼皮丫头出来。” “老太太这样说,倒叫我们令璋没脸同去了呢。”颜夫人笑嗔着看了眼令璋,令璋立时红了脸低下头。 那边坐着吃东西的乐璋却拉下脸来。 宁璋注意到乐璋面色不好,立刻扯着她出去看风筝。倒不是宁璋多么愿意偏帮她,主要是那会儿她和乐璋坐得太近,若又生了是非搅和不清,再和她一起挨一顿罚就忒冤了。 乐璋冷不丁被扯了出来,还有些不依不饶:“好端端的,你拉我出来干什么?你瞧颜双仪那无赖模样,说的什么无赖话,好像令璋去定了似的,她凭的什么?不过是个续弦,也配?” 宁璋摸摸脑袋,慢吞吞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