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都可以,但是请别玷污读书人。” “读书人?附庸风雅就是读书人吗?之乎者也的晃一晃脑袋就是读书人吗?你读这么多书,能有什么出息?左相以前多风光,可是偏生不出女儿,没办法送一个能给圣上吹耳旁风的自家人进宫,所以这几年才叫右相抢了风头。如今后宫里就是皇后娘娘说了算,我跟蓝凭月虽然看不上眼,那都是小打小闹,大局观上我是清楚的,绝不会因为讨厌蓝凭月就拉帮结派地跟皇后对着看,反看看你呢,只亲近那个没出息的四皇子,却不知道亲近六皇子,你要知道,连祖父都说过,六皇子才是未来能继承大统的人!” 梁鹏淡淡道:“祖父为官多年,怎么可能说这种话?” 梁英冷笑道:“祖父当然不会明明白白地这么说了,可他话里话外都是这个意思,我听懂了转述给你,你要再不懂,那就真是个糊涂蛋。” 梁鹏原本不想议论朝政,可是梁英说得实在难听,又这么激动,情绪都烘托到这个份上了,梁鹏也有些微微的着恼,压低了声音愠道:“我却听朝中更多的声音说二皇子才是继承大统的最佳人选,恐怕你押得六皇子未必准呢。” 梁英一愣,但确实也听说过这个言论。 朝中有些人特别拥护二皇子,说什么二皇子生母荣昭贵妃家世显赫,其父乃少师,哥哥又是有兵权的大将军,祁国能发展到现在,少不了谢家的助力,若非二皇子做太子,恐怕谢家朝心不稳。况且六皇子虽然是皇后抚养长大,可毕竟并非皇后亲生,若以后皇后生了自己的儿子,那六皇子立刻就没价值了。 当然也有一些人支持六皇子,说是如今圣上的身体并不算好,皇后娘娘入宫几年,有宠无子,恐怕以后也难有自己的亲生子。若真是圣上这几年就……右相和皇后也一定会支持六皇子即位的。 横竖这两派的声音都多多少少地像野草疯长,分不清楚谁更茂密些。 虽然梁鹏说得是这个道理,可这也并不妨碍梁英摆出姐姐的架子教育他:“我若是你,可不管朝中说二皇子如何,既然你现在跟二皇子已经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了,那还不如扎扎实实选一头,否则一会儿摇摆给二皇子、一会儿摇摆到六皇子,像个墙头草似的,到最后两边都没有你的容身之地!” 梁鹏油盐不进,皱眉道:“我并没有靠二皇子,也不打算靠六皇子。我是四皇子的伴读。” “你呀你呀,真是个榆木疙瘩,难怪你看宁璋处处都好,你们两个都是笨蛋!” 他们两个话不投机半句多,梁鹏也不打算解释自己跟宁璋很不熟,连了解都说不上,更谈不上看她处处都好。反正梁英已经生气到口不择言,梁鹏也赌气看书去了。 梁英自己在家里得不到共鸣,就开始组局在她的姐妹圈子里大肆宣扬,在乐璋的版本上又添油加醋,把宁璋也一股脑当丑角编排了,无外乎就是想要从中寻求共鸣。梁英的姐妹团里也有一些人和蓝凭月关系不错,到蓝凭月组局的时候她们也愿意去,座中又有小姑娘把梁英添油加醋讲完的那个版本在蓝凭月的局中讲。 讲前面的时候大家都很津津有味地听,还是不是地跟着起哄两句,可是当小姑娘讲到宁璋是个野孩子的时候,蓝凭月皱了皱眉毛,道:“孟宁璋毕竟是孟将军原配夫人所生,她若是野孩子,孟家那几个更排不上了,以后不许这样说。” 蓝凭月自从被宁璋打过一次之后,留下的心理阴影实在太大,她是真不想沾上这些是非。万一再被宁璋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一顿,那可太冤了。可她只顾着替宁璋开脱,没留意席间还有一个和颜双仪、孟令璋相交甚笃的颜丹阳。 颜丹阳听她们拿颜夫人嚼舌的时候,脸色就已经不好了,又见蓝凭月只帮宁璋开脱,更听不下去,只拿手帕捂住口鼻说:“我身子不适,先回去了,你们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