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期间,北顾也回来了,并且成功把拾雾扔到了祁国和靳国的边境上,一路也没出什么差错。 他回来后,咫尺楼那边也传来消息,说是在襄州找到了能证明兴州旧事的关键人物,而且与昌安城还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要盘问,想来得惊动昌安城背后的人物,便过来问宁璋的意思,要不要开始盘问。 宁璋已下决心,求北顾这就往襄州跑一趟。 南渡很不服:“上次送人去边境也是北顾,这次拷问也是北顾,怎么,怎么只有北顾可堪信任?” 宁璋于是哄他:“你不是正在教我三哥武功吗?你武功这么好,我三哥学的也好,若连着教,以后必定能出来一个得意徒弟,你说我怎么会去三天两头地打搅你?” 南渡想想确实也有道理,他觉得则崇确实是个学武的材料,更主要是他闹脾气归闹脾气,但心里确实不愿意千里迢迢跑襄州一趟去盘问个老头老太,要是盘问漂亮姑娘,那他就争着抢着去了。 北顾出发之后,宁璋心中便悄没声地悬起了一块石头,再加上这段时间孟家气氛紧张,所以到八月初有一回休息日,宁璋索性没回忠义伯府,就在宫里跟尚妩胡吃海塞地度过了。 据宁璋观察,尚妩对尚远还算不错。 比如她们在御膳房偷东西吃,十次里总有三四次吃不完的时候,尚妩就会惦记着把剩下的给尚远送过去。 比如这回,她们刚偷了一盒新鲜出炉的桂花糖蒸栗粉糕,热烘烘松软软,简直入口即化,十分美味,不过宁璋嫌腻,吃了半块就不愿意多吃,尚妩拼死狼吞虎咽了四个,实在噎得够呛,本着偷都偷了不吃浪费的原则,两个人拎着剩下的半盒往三槐北所送去。 八月的暑热正渐渐褪去,午后阳光正好,透过三槐北所架起的藤蔓棚子洒下来一些细碎的金光,院子里还放着夏季盛荷花的大水缸,这会儿荷花已经败了,荷叶还飘在上头。 三槐北所只住了尚远和尚玉两个,这会儿正是尚玉午休的时间,宫女太监们也倦怠,不大在院中走动,各自回房间眯着去了,只有尚远在藤蔓下练字,远远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瞥见是尚妩,索性头也不抬,继续练字。 宁璋仍有些畏热,趁着人少,径自把手伸到大水缸里头降温,等尚妩走近了,冷不丁扬起一抔水照她脸上泼——她经常冷不丁给尚妩一下,美其名曰考验她随机应变的能力。 尚妩敢怒不敢言,只好小心翼翼应付,关键这水又不像拳头或者暗器是朝一点过去的,劈头盖脸的浇下来,实在叫人闪避不及,尚妩着急地嚷着“哎呀哎呀”,想着避无可避,只好背过身去护住了那盒桂花糖蒸栗粉糕,让水都浇到了自己的背上。 尚远见状,哂道:“没什么长进啊,还是一直被欺负。” 尚妩不服气:“这哪里是欺负!切磋切磋罢了。” “噢?怎么只见她切磋你,不见你切磋她?” “……” 尚妩刚把那桂花糖蒸栗粉糕放到尚远练字的石桌上,就被他挑衅了这么一番,又说不过,只好跺跺脚,又抢回了这盒点心,转身就要走:“好心给你带桂花糖蒸栗粉糕,还要遭你笑话,生气了!不给你吃!” 尚远搁下笔,靠在石桌旁松松笑道:“别啊,来都来了。” 来都来了——根本也没什么道理,但是听起来又很有威慑力。 不过尚妩还真是从善如流,深以为然自己来都来了,虽然确实说不上什么道理,但是来都来了啊。她略一思索,便很快消了气,将糕点又放回石桌上,放下的时候手有点重,弄碎了一块。 尚远捏起碎掉的一小半送入口中,像吃绝顶美味佳肴一样认真品了品,小幅度点头道:“嗯,甜的。” “当然了,我知道你爱吃甜的。”尚妩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立刻就笑眯眯地跟尚远和好了。 宁璋忍不住一哂,没想到这兄妹两个还挺友善,尚远居然有这么柔软可爱的一面,居然爱吃甜食。她这一哂呢,嘴巴咧得很外,好像没什么好意似的。 尚远看在眼里,耐人寻味地笑着瞥了宁璋一眼。 两个人正准备空中斗法,尚妩就给他拽了过去:“哎,还有几天中秋宫宴,得给皇帝爹爹准备节目,你跟我一起吧,咱俩一起出一个。” 尚远笑意淡了一些,爽快摇头:“我不掺和,没钱。” “喂,你懂不懂啊?这种关键的时候你不掺和,那怎么讨皇帝爹爹的喜欢?你越不讨皇帝爹爹的喜欢,就越没钱,越没钱就越小气,越不讨皇帝爹爹的喜欢……我让你和我一起准备,是在帮你,你怎么这都不懂哇?” 尚妩差点急得跳脚,她年纪虽小,可是深谙一个道理:这些年她之所以能够凭着一身刁蛮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