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匡野阴阳怪气的说:“沈先生,您真是厉害,当着韩穗的面,干啥都不避避。” “有什么好避开的,她早晚会知道。” 匡野扯了扯领口,笑了,“您指的是哪一件事?” “……” 精致的水晶灯明亮,包间里弥漫着淡淡的花香,饭后未尽的欢乐留有余温,沈淮年却在这时候感受到寒冬的刺骨。 要是她知道了,还会对他笑吗?沈淮年不敢想下去。 匡野:“我知道您是为了穗穗好,正因为是为了她好,您更要注意距离。” 沈淮年捏捏眉心,“我知道,是我太着急了。” 匡野松口气,“您听得进去就好,我害怕您把我丢出去呢。” “我又不是那种不知好赖的人。” “是是是,不过先生,江屿停……” “就当还人情,他们能走到什么地方就看他们的本事了。” 沈淮年把眼镜扔到桌上,烦闷的想着:就当为穗穗做点好事,不求谁记着他做过什么,只求穗穗不要遇见这样的人和事。 匡野叹气,也不知道韩岁的父母做好决定没有。 沈淮年本来没打算这么快和韩穗相见的,只是韩穗马上就要开学了,如果韩穗的父母不同意,他起码想光明正大地见韩穗一面,告诉她他叫沈淮年,至于另外的身份,韩穗知道或者不知道都不重要。 匡野又可以帮他创造和韩穗见面的机会,且不会让任何人怀疑。 沈淮年便提出了这次相遇。 一切都像他们预料的那样,除了江屿停的出现。 当归开着一辆小轿车送韩穗离开,距离外婆家百十步时她踩下刹车,“到了,你下去吧。” “谢谢姐姐。” “我不是你姐姐,跟你没有半毛钱关系。” 韩穗局促地站在车门前,“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我没有不喜欢你,也没有喜欢你,”当归侧着身子,单手搭在方向盘上,“小姑娘,在我人生的路上,你现在只是一个过路人,我没必要记住你,更不要说喜欢不喜欢了。” 当归顿了下,想起韩穗在沈淮年心中的地位,思考要不要换个职位。 但这暂且是后话了,谁知道他们会不会再遇见呢? 当归心中轻笑,关上车门,车窗一点一点上升。 “每一种情感都是一种巨大的消耗,我随意不会消耗我的情感,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是说给韩穗听,也是说给自己听的。 韩穗听得迷迷糊糊的,她第一次听见这种说法,消耗情感?只是简单地表达喜欢或者厌恶,也是一种消耗吗? 当归却没有继续和韩穗聊天的意思,关了车窗就疾驰而去。 而韩穗脑子里一直想着当归说的话,直到和Inquisitor打游戏也是很不在状态。 Inquisitor看出来,直接打字问:你怎么了? 韩穗想了想,把这件事简单地说了一下,希望Inquisitor能给她一些意见。 Inquisitor:…… Inquisitor:你碰见的这个人很有意思。说了这么多,她只是不想和你有交集。对他人付出一些情感,他人也会相应的做出回应。这不算什么消耗。 Inquisitor:当然,每个人的想法都不一样,也许对她而言,和你扯什么关系是一种负担。这很正常,世界上有那么多人,不是每个人都会想和你相处,也不是每个人都会对你笑脸相迎。 Inquisitor:对于世界,我们都只是一粒尘沙。 Inquisitor:总的来说,她不想和你有关系,你也不用难过,她能帮你哥哥做事就好。 韩穗觉得Inquisitor说的很有道理,她回想当归的样子,说她是独当一面的女霸总她都会信。 岁寒:嗯。我感觉她挺厉害的,有她在身边,我替哥哥感到高兴。 Inquisitor:哈哈哈,小心人家变成你嫂子。 岁寒:变成嫂子也不怕,只是世界上疼爱我的人多了一个。 Inquisitor:不怕哥哥不喜欢你了? 岁寒:他没有义务一直照顾我,又不是亲哥哥。 Inquisitor:那确实。我记得我小时候知道自己有个妹妹都开心疯了。 韩穗惊讶,难得Inquisitor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