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天地里,只留下那远处最深沉的一抹。 沈欢欢像是被钉在了原地,寒冰似乎是从地底钻出来,困住了她的手脚与心魂。她从未觉着那样冷,也从未觉着那样可怖。 空白的世界又逐渐添了别的颜色,列阵在侧的弓弩手,遥遥地对着她。这一次,挡在她身前的不再是楚璃,而是雨晴和她的亲人。 府兵厉喝道:“尔等山匪擅闯皇城!还不速速伏法!” 官兵将周围堵得水泄不通,附近的百姓也都是王府里的侍从假扮的。没有人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是几个山匪闯入城中被官兵围堵了。百姓哪敢看山匪的热闹,自然也是纷纷逃窜。 沈三叔等人也没想到,朝堂上能派这么多人来围堵他们。 若说他们的武功冲出重围是不在话下,可山匪的名字扣在头上,若是在天子脚下冲撞官兵,只怕也无路可逃。 沈三叔怒道:“山匪?李朝若是离了我们这些山匪替他开国,哪还有今日的繁盛?你们这些读书人来是过河拆桥,如今还瞧不起山匪来了!” 众目睽睽,官兵万千。 便是楚歌不说,沈欢欢也知道,她没有退路了。 这一次,还要看见至亲之人为她万箭穿心么。 那一夜留在假山洞府里的血还没有洗净,如今还要重蹈覆辙吗?青天白日之下,她只觉着整个上京城都天旋地转,找不到出路。 楚歌是个疯子,但她也不知道,楚歌到底会疯到何种境界。 僵持间,他给了她答案。 楚歌笑着说:“欢欢,过来。” 她迈步,却没有过去,只挡在了众人的面前,固执地同楚歌对峙。 “若是你想放箭,便先杀了我吧。” 楚歌似乎是诧异,他微微垂目,语气带着几分讥讽:“难道欢欢是觉着我不敢么?” 他沉下眉头,又低声重复了一遍:“我再说一次,过来,欢欢。” 雨晴拽着她的手,死命地摇头。 “姑娘.....” 沈欢欢不敢赌,也没有资本去赌。她已经输过一次,赔了性命,如今还敢再用他人性命做赌吗? 她面上第一次露出绝望,她忽而发现,原来这座上京城,当真没有人能走得出去。 楚歌已经没有耐心,他抬手:“放——” “不!”沈欢欢先他一步,喊出了声。 那一声,如长鹰折翼,骏马断啼的嘶鸣。 楚歌被她眸间的悲惘刺痛,他越痛,越要让沈欢欢与他一同痛着。只有足够疼,才能够记住背叛他的代价。 “不要么.....”他撩起那抹没有血色的唇:“那得用一条命来换。” 沈欢欢几乎已经做不出表情,她心是死的,连身子也一并死去。但这些麻木,却在看见被五花大绑拖上来的燕无双时,陡然一泄,不可置信地望着楚歌。 楚歌的语调是那样的幽冷。 “杀了他,我就放过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