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的明轩瘦弱如同幼儿,被霍誉抱在怀里,只有小小的一团。 “他......还好吧?”夜幕中,明卉看不清明轩的脸色,她只能问霍誉。ωWω.oNЬ.οr “嗯,我们先回去,他需要保暖。”霍誉轻声说道。 明卉这才发现,霍誉身上的大氅用来包裹着明轩。 她没有吭声,紧跟在霍誉身后走出了训练营。 回到老书院街,远远就看到明达提着灯笼站在大门口,看到骡车,明达飞奔着过来,明卉撩开车帘,冲他说道:“快去准备火盆!” 明达怔了怔,便转身往院子里跑去。 霍誉抱着明轩进了屋子,明轩已经把另外两间屋里的火盆全都拿了过来,霍誉把明轩放在炕上,解开包裹在身上的大氅,拉过被子给他盖上,又把阿旺刚刚送进来的汤婆子塞进去。 明轩双目紧闭,呼吸平稳,原本白得透明的脸色,似乎多了几分血色,平静得就像是平日里的一场熟睡。 霍誉示意大家去隔壁,只留下阿旺和朵朵守在明轩身边。 “葛巫说明轩送来的很及时,现在明轩体内的蛊虫已经有了反噬的迹象,不过现在已经拔除干净,没有大碍了,他年幼体弱,现在体内空虚,受不了寒凉,等他醒来时,四肢还会酸痛,要卧床休息几日方能下地。” 霍誉话音刚落,明达就一把握住了霍誉的手,呜呜呜哭了起来:“小姑父、小姑姑,谢谢你们,谢谢你们。” 霍誉无语,怎么这明家的男人,动不动就哭呢。 明大老爷是这样,明三老爷也是这样,现在又轮到明达。 好在这时,隔壁响起朵朵的欢呼声:“三少爷,你醒啦!” 明达立刻松开霍誉的手,三步并做两步冲到隔壁,霍誉和明卉也跟着过去。 明轩已经醒了,看到姑姑姑父和哥哥,他想坐起来,可是身体酸疼,他努力想要抬起身子,小脸皱成一团。 明达走过去,按住他的肩膀,让他重又躺平:“你现在还没有完全恢复,不要起来。” 明卉也过来,搭上明轩的脉博,即使是明卉这样的半吊子,也能感觉到明轩脉像的变化。 “姑姑,我的病,好了吗?”明轩期待地看着明卉,那位老爷爷把一根黑色的长针朝他扎过来时,他便没有知觉了,再醒来时,便已经躺在炕上了。 明卉把他的小手重又放到被子里,又摸摸他的小脸,脸蛋也比刚回来时有了温度,小家伙正在慢慢好转。 “嗯,你的病已经好了,但是你病得太久,所以要再将养几日,等到你身上不疼了,就是完全恢复了。” “真的只要再养几日便好了?”明轩的眼睛明亮清澈,如同被清泉冲洗过的黑曜石。 “是啊,大夫说了,只要几日。”明卉笑着说道。 “我病好以后,能和二哥一起去学堂吗?” 他去过学堂,可是只坐了半日便支撑不住了,还被其他小朋友耻笑,他是哭着回家的,从那以后,他便留在家里读书了,他很羡慕二哥明庭,可以到学堂里念书。 明卉点头:“当然可以。” 明达笑着摸摸他的脑袋:“到时大哥送你去学堂,若是那些臭小子欺负你,大哥去揍他们。” 明轩咧开小嘴笑了,只是说了几句话,他便很累,又沉沉睡去。 霍誉告辞,明卉送他出来时,低声问道:“葛巫没说什么?” 霍誉失笑,想瞒住这个小丫头真不容易。 他压低声音:“葛巫说明轩体内的是子蛊,血蛊有个特点,便是母蛊与子蛊不能相隔太远,明轩体内的子蛊能够彻底拔除,还要多亏这次的母蛊离得远了。” 明卉一怔,立刻反应过来:“母蛊在保定,一直都在保定?” “嗯,葛巫说,血蛊不同于其他蛊虫,一旦母蛊远离,子蛊便不能顺利养成。明轩体内的血蛊成熟在即,说明在这之前的六年里,母蛊一直都在,你悄悄把明轩带去满城,又从满城来到京城,母蛊没能及时跟过来,否则,今日明轩体内的子蛊也不会顺利清除。” 明卉的眉头蹙起,她虽不懂蛊术,但是也听说过母蛊子蛊的说法,传说情郎要去远方,姑娘便在情郎身上种下子蛊,而她自己身上的便是母蛊,一旦情郎变心,没能如期回来找她,便会死得很惨,而姑娘也不能独活。 “啊?这么说,那个下蛊的人就在保定?”明卉问道。 “我问过葛巫,他说血蛊很特殊,用来养蛊的血葫芦甚是难得,但是母葫芦却要求不高,只要是生育过的女子,都能成为母葫芦,葛巫口中的母葫芦,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