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此时,霍侯爷的出刀行动终于圆满完成。 他看着那只碗,眼睛一眨不眨:“快,快,融了,融......快!” 就连“受害者”之一的孙程,也忍不住用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揉了揉眼睛,没错,霍侯爷面前的是一只碗,碗里是水和血,不是两只正在决斗的蛐蛐。 “霍展鹏,你丫的割我的手......” 已经到了这个地步,孙程连那声“姐夫”也不想叫了,直呼其名。 可是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霍侯爷的惊呼声打断:“融了!融了!” 小厅内安静下来,落针可闻,除了霍侯爷本人,包括霍誉在内的所有人,都在质疑自己的耳朵。 听错了吧,一定是吧,霍侯爷在说什么,融了? 谁和谁的融了? 对对对,霍誓和霍警是亲兄弟,他们的血是能融的。 可是霍侯爷接下来的话,却将这最后的一层遮羞布无情撕下! “姓孙的,你的血和你的两个外甥融在一起了,你还敢说你们不是兄弟?我可从未听说过舅甥之血也能相融的。” 孙程怔了怔,忽然反应过来:“姓霍的,休得胡言,我与外甥的血怎会相融?” 霍誓和霍警闻言都已面如土色,他们的血,竟然能和舅舅的血融在一起! 见孙程冲过来,霍侯爷一把端起那只碗,像献宝一样捧到霍誉面前:“我的好儿子啊,你要给为父作主啊!” 霍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谁来收了这个不要脸的家伙! 但他的目光同时也落到那只水碗上,碗里的鲜血,如同三朵连在一起的红云,渐渐包容,不分彼此。 “你可看到了?”霍侯爷讨好地看着霍誉,声音里竟然透出一丝兴奋。 也不知道他有啥可兴奋的。 霍誉第一百次庆幸自己没有长在长平侯府,否则,他烦都烦死了,一定活不到娶媳妇的那一天。 “怎么会这样?” 孙程不知何时也凑了过来,看着碗里那已经看不出谁是谁的鲜血,他大张着嘴,不可置信。 只有霍誓和霍警却还站在原处,他们甚至还后退了一步。 他们不敢过来,不敢去看碗里的鲜血,他们从小到大都在长平侯府,他们享受着侯府带给他们的荣誉和富贵,心安理得,即使不被父亲宠爱,但他们也安之若素。 哪怕是霍警,即使他也曾经怀疑自己不是父母亲生,可也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他会真的面对这一切。 霍誉冷冷地看着这一切,目光扫过厅内的每一个人,最后落在霍侯爷脸上。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 霍誉的话冰冷如刀,令所有人不由自主打个寒颤,因为突如其来的变故而停顿的大脑,重新转动起来。 】 他们也看向霍侯爷。 霍侯爷脸上的兴奋尚未褪去,他的嘴角甚至还挂着笑容,幸灾乐祸的笑容。 他在幸谁的灾、乐谁的祸? 霍侯爷才不怕他们这些人,但是他却不敢对上霍誉的目光。 这个儿子,这个唯一一个勿庸质疑的儿子,他惹不起! “我......”霍侯爷毕竟是见过世面,经过大场面的,这个“我”字出口,霍侯爷瞬间进入角色。 “我好恨,我好恨啊!”霍侯爷捂着心口,悲从心来,“十几年来,我含心茹苦、倾尽全力栽培的,竟然是孙家子,呵呵,可怜我霍家几代人,为朝廷抛头颅洒热血,顶天立地,却要被孙家宵小如此算计,李代桃僵,你们孙家还我孩儿,我的亲生骨肉被你们弄去了何处?” 霍侯爷唱作俱佳,眼角竟还真的红了。 霍誉不忍直视,第一百零一次庆幸自己没有长在长平侯府。 霍侯爷的手指头几乎戳到孙程的鼻子上:“你们还我孩儿,还我孩儿!” 孙程如同一载木头桩子,一对不动。 从看到三滴血混在一起的那一刻起,孙程就傻了。 难怪霍誓和他这么相像,他以为是外甥肖舅,却原来他和霍誓竟然是兄弟! 霍誉上前一步,凑近霍侯爷的耳朵:“行了,你闹了这么一场,见好就收,到此为止吧,再闹下去,可就要演砸了。” 霍侯爷咧咧嘴,扯出一个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容。 霍誉目不转睛地看着他,霍侯爷只好叹了口气,对屋内已经石化的三人说道:“不是我不给你们面子,这府里是没有你们住的地方了,妻弟啊,你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