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何? 欢欢? 何欢欢? 何欢? 花生的大脑忽然空了一下,这个名字他听过! 花生的眼睛用力眨巴了几下,仔细去看跪在地上的女人。 女人垂着头,身子却是微微侧着,这是为了能偷眼去看坐在上首的人。 可能是两天没有梳洗的缘故,女人发髻蓬乱,头上插的一朵绢花上了蛛网,看上去十分狼狈。 从花生的角度看不到女人的脸,但那把子娇娇软软的嗓子,却和花生记忆中的那个人十分相像。 花生阅人无数,能给他留下深刻记忆的,却不是很多。 而这位,虽然只见过一两次,却令他记忆深刻。 花生记得那时他还叫冬瓜,是个风流俊俏又年少多金的可人儿,因此就入了何欢的眼,一口一个恩公,叫得他好不心烦。 霍誉的审讯还在继续:“何氏,你是哪里人氏,何时给张鸿做的外室?” “奴家原籍保定府,家道中落,处境艰难,奴家年幼无知,听人讲京城遍地黄金,奴家信以为真,没想到奴家刚到京城,就被张大毛看中,奴家抵死不从,可那张大毛霸王硬上弓,奴家寻死不成,无奈之下,只好委身于他,奴家无时无刻不想逃走,可那张大毛对奴家看管极严,奴家只能忍气吞声。官爷,求求你们为奴家做主,奴家跟着张大毛并非自愿,奴家更是不知他在外面做过什么。” 何欢的声音如期如诉,听得花生半边身子都麻了。 “据本官所知,张大毛敬畏妻子,平时大多时候都是回家去住,从不在你那里过夜,而伺候你的丫头,也是你自己从人牙子那里买来的,张大毛只管掏钱,其他的事什么也不管,更没有派人看守你,你有的是机会逃走,何来被迫一说?” 霍誉话音方落,花生立刻狐假虎威大声喝斥:“大胆何氏,你可知这里是何处?这是诏狱,岂由你信口雌黄?” 说着,他转身冲霍誉呲牙一笑,笑容极是谄媚:“大人,可否上刑?” 霍誉颔首,不愧是自学成材变脸绝技的人,这一怒一笑,毫不违和。 听说要上刑,何欢吓得连忙求饶:“官爷饶命,官命饶命!” 她原本就已经惊吓过度,全靠一点点的求生意识在硬撑着,她急于把自己摘出来,她平时最拿手的,就是引起别人的同情,让人对她产生怜爱之心,却没想到,今天却是一脚踢在了石头上,上首坐着的,明明都是男人,为何对她没有半分怜香惜玉呢? 如花生这般铁石心肠的男子,哪里会留意女人瑟瑟如秋日残花,诏狱的刑房中自备刑具,花生一眼相中一根狼牙棒。 狼牙棒故名思议,倒刺如狼牙交错,花生将狼牙棒在手里掂了掂,走到何欢面前,棒子一挥,带起一阵阴风。 何欢吓得身子后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张俏脸暴露出来。 ….这张脸,花生见过,三石头胡同里喜妹子用命护着的妹子何欢! 花生狞笑,手中狼牙棒缓缓伸出,在何欢嫩生生的脸蛋上比了比,这一棒子拍上去,保证能拍得何欢满脸圆润齐整的血窟窿。 “不......不要......” 一阵骚味传来,花生用手捂住鼻子,低头一看,一股子不明液体从何欢裙子下面流了出来。 “就这胆子还敢在诏狱里耍滑头?快招,否则小爷一棒子拍你脸上!” 花生最受不了的,就是难闻的味道。 他忍不住把狼牙棒贴到何欢脸上,冰冷的尖刺碰触在肌肤上,何欢全身汗毛立起,她吓得不敢动弹,生怕那尖刺真的刺进她的脸上。 “说——” 花生的声音如同魔音一般,何欢身子一震,脸颊碰在狼牙棒上,她却不敢叫出声来,生怕眼前的小魔头一个不高兴,真的把狼牙棒往她脸上拍。 “我说,我都说......” 何欢离开保定后,被姐姐送去了大成子的姑姑家里,大成子的姑姑住在一个小村子里,何欢虽然从小过得清苦,但却是长在三石头胡同那样热闹的地方,她从未来过乡下,也过不惯乡下这种生活。 她很焦虑,担心这辈子都会留在这里。 村子里的人听说成子姑姑家里住进来一个年轻姑娘,没过几日,便有人登门提亲,个个都是村子里的好后生,可是何欢看不上,她不想像村子里的妇人们这样过一辈子。 村子里有一半是佃户,租种的是有钱人的土地,每个月都会有城里的管事过来巡视,那管事四十多岁,衣着体面,虽然已经是做祖父的人了,但是看到何欢时,还是看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