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骞知道,二丫不傻,她只是从小结巴,又是干粗活的,整日穿得脏兮兮的,所以府里人才把她当成傻子呼来喝去。 魏骞叹了口气:“公子没有儿子,公子的儿子早就死了,活着也和死了一样,我也是。” 二丫鼻子一酸,眼泪就流了出来,公子说的话好深奥,二丫听不懂,但二丫却很伤心。 二丫抬头,看到魏骞的眼圈儿也红了,她慌忙把别在身上的帕子取下来,递给魏骞:“公,公,公......” 魏骞原是不想接的,可是一阵香气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抓住了那条帕子。 ...... 魏骞醒来时,四周是熟悉的场景,这里是他的房间。 他皱起眉头,坐起身来,天光大亮,他怎么竟然睡着了? 屋里没有人,小李氏不在,屋里的丫鬟也不知去了哪里。 魏骞趿鞋下床,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小廷......” 魏骞下意识转头,身后没有人,他以为自己是幻听了,可是下一刻,那声音又响起来了:“小廷......” 他没有幻听,在这屋里,的确有人在叫他,叫的是那个已经深埋多年的名字。 魏骞顿时方寸大乱:“明叔,是您吗?明叔?” 幔帐后面,缓缓探出一张脸来,魏骞吓了一跳,因为那不是人脸,是鬼,那是一张鬼脸! 白无常! 不对,这不是白无常,就是鬼,明峦化成的鬼。 魏骞的大脑有一瞬间的迷离,他怔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了。 一阵白雾从幔帐后蔓延开来,鬼脸被白雾包裹,渐渐消失不见。 直到最后一缕白雾也散去了,魏骞仍然站在那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忽然转身向门口走去,他走出屋子,站在室外,大脑渐渐清明起来。 刚才的一切,一定是他的幻觉。 他不想留在这里,留在这牢笼一般的地方。 魏骞出门时,对门子说道:“我想起官学有点事,我去看看。” 他没去官学,而是去了汤记小铺,两个婆子在铺子里忙碌,却不见汤大嫂和珠儿。 “她们母女没在铺子里?”魏骞问道。 一个婆子认识他,笑着说道:“汤大嫂说要带着珠儿去看望亲戚,我也是刚知道原来她还有亲戚在沁州。” “亲戚?”魏骞蹙起眉头,汤大嫂是孤儿,她哪有什么亲戚? “她可说那亲戚住在哪里?”魏骞问道。 婆子摇头,表示汤大嫂没有说。 魏骞又问:“她们是怎么去的?坐车,还是坐的轿子?” “轿子,就是在那边叫的。”婆子往路口的方向指了指,这里离州衙比较近,因此,路口经常有等着拉脚的轿子。 魏骞谢过,快步向路口走去。 珠儿受到惊吓,昨天还在发烧,汤大嫂心疼女儿,即使自己有急事要出去,也不会带上珠儿的。 她们一定是出事了,说不定是被人挟迫走的。 十字路口的东边,有两棵大柳树,几名轿夫坐在柳树荫里等着客人。 魏骞顾不上避讳,走上前去,问道:“你们今天可有拉过一名带着小女娃的女子?” 其中一名轿夫指着旁边的轿夫说道:“拉过啊,回来时顺路还又接了两个活儿,这会儿我俩刚回来。” “那你们可记得,送那对母女去了何处?”魏骞又问。 “去了大云院啊,不过没有送到山门前,她们提前下了轿,说要自己走进去。”轿夫说道。 魏骞心里咯噔一声,汤大嫂信道,从不去寺院,更不会带着珠儿去那里。 再说,铺子里的帮厨婆子明明说的是看望亲戚,可现在轿夫却说她们去了大云院,偏偏这两人都不像是在说谎。 所以,汤大嫂一定是出事了。 他对刚刚说话的轿夫说道:“走,我们也去大云院!” 见他们走了,坐在树荫下的一名轿夫岳岭看着远去的轿子,松了口气。 世子夫人说了,如果魏骞无动于衷,没有追去大云院,就让他们来硬的,直接把人打晕塞到轿子里。 世子夫人还说,魏骞中午时中过迷药,这会儿脑子还不太灵光...... 明卉没有夸张,魏骞中的迷香,是她亲手配的,效果虽然不是很强,但是却有一个优点,那就是中了迷香的人,即使醒过来,脑子也转不太快,就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