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俭一本正经的说完后,还不忘让高岄自己表态:“岄儿,你说是不是要多谢云世子?” 高岄暗自叹息,对上云庭那双意气风发,微微上扬的丹凤眼,就算他藏得很好,但高岄还是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些许揶揄之色。 所有人都在等着高岄的回答,高岄只好硬着头皮点了点头,回道: “是……要多谢的。云世子,请……吃好喝好。” 裴煦忍不住轻笑,吃好喝好的祝福真不错。 云庭似乎也觉得不错,大大方方的接话:“是,谨遵公主之言。” 这边跟云庭喝完,自然就轮到裴煦了,高俭举杯: “还有裴世子,百步穿杨,箭法如神,朕也该好好的多谢你。” 裴煦起身迎道: “臣不敢。臣敬陛下。” 又饮一杯后,裴煦落座,长信侯看着高岄,想起前几日在镇国公府相遇之事,主动对高岄问道: “公主那日孤身前往镇国公府吊唁,临走时却不见踪影,未能亲自护送公主回宫,还望公主莫要见怪。” 高岄有些心虚,怕长信侯当众跟她对峙那日她冤枉云庭的事,赶忙截过话头说: “还没多谢长信侯,那日若非遇见您,只怕我连镇国公府都进不去。侯爷当真是古道热肠,云世子乐于助人的性子定是由您而来,您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山月敬您一杯。” 长信侯一般不喜人在面前提起云庭,只见他面上笑容微僵着与高岄举杯,反观云庭却像个没事人,摇扇饮酒,自娱自乐。 裴煦此时开口: “山月公主那日到访走得匆忙,我家祖母至今还在懊悔未曾留公主用膳,实在有些失礼。” 此言一出,众人目光都汇聚到高岄身上,就连兀自喝酒的云庭也抬眼看了过来。 高岄心叫不妙,暗骂裴煦哪壶不开提哪壶。 “岄儿,你何时去的奉恩公府?朕怎的不知?”高俭问女儿。 高岄敛目干咳一声,断断续续的回道: “就……我去吊唁国公那日,正巧……经过,裴老夫人盛情难却,我就……去了。” 奉恩公裴朝臣看了一眼儿子,像是在跟他确认,只见裴煦点了点头,裴朝臣就更觉得奇怪了,因为他自己的亲娘他自己知道,清冷孤僻了一辈子,从来不是个会主动邀请后辈去家里玩耍的慈祥老太太,她居然主动邀请了山月公主? “哦,原来如此。”高俭了然,转而对奉恩公说: “国公莫要见怪,这孩子被我惯坏了,不懂规矩的很,想来老夫人只是与她客气一番,她却当了真,贸然叨扰老夫人,实在抱歉。” 奉恩公连声说: “陛下言重,陛下言重。说了不怕陛下笑话,我母亲那人性直的很,连我父亲在世时都拿她没办法,她主动邀请公主入府,定是因为她喜欢公主。” ‘定是因为她喜欢公主……’ 奉恩公的一句话让高岄陷入恍惚,若有所思的猜测着这句话的真假。 接下来的宴会基本就是在奉恩公、长信侯和高俭的谈话中度过的,长信侯是个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除了对待嫡长子的态度有些迷,其他方面还是颇为健谈的,也知道怎么应和高俭的话,一顿饭后他们居然还没有聊完。 高俭提出去勤政殿继续,奉恩公虽有爵位在身,但并未在朝中身居要职,自问不及长信侯有见地,留下也只是做个陪客,便主动提出告退,高俭挽留未果,命叶丹青亲自送奉恩公父子出宫,他和长信侯则去勤政殿继续畅谈。 长信侯不愿云庭跟着,便令他在殿外相候,高俭觉得这么对青年才俊有些怠慢,便借口一会儿有事找高岄,让她也在殿外候着。 新上任的大内总管李顺是个机灵懂事的,当即把高岄和云庭请去偏殿等候,命人奉上茶点,客气周到。 高岄捧着茶杯往云庭瞥去一眼,想在他脸上看到不受亲爹待见的愤懑无助,可惜她眼睛都看直了,云庭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悠闲自在的模样。 “公主,你若再这么盯着在下,说不得明日陛下就要为你赐婚了。”云庭闭眼观心,一边喝茶一边说。 高岄差点一口水喷他脸上,而后才反应过来他故意的。 有意刺激他,高岄压低了声音问云庭: “云世子,有句话不知当问不当问?” 云庭头也不抬的说:“公主觉得不当问就别问了。” 高岄噎住,这人说话怎么不按套路:“你不让我问,我偏要问。云世子,你是你爹亲生的吗?” 任何一个爹,有云庭这样的亲儿子,怎么可能不待见呢? 往小了说,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