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员外慌了神,这才叫了仙师,以为是妖魔作祟。 知珞看完,想了想,决定明日再彻底探查一遍。 …… 翌日,她自己在慢悠悠探查,那些琐碎杂事自然落到燕风遥的头上。 张员外生怕昏迷的儿子是受了什么法术,颤颤巍巍去问。 比起那些喊打喊杀,一来就说要讨回公道的人,这两位更需要周旋。 燕风遥沉吟片刻,那些场面话张口就来:“修仙者在凡人所在地,自然会遵循你们的规则。” 张员外抽了抽眼角。 看不出你哪里遵守了。 少年马尾上的金带与黑带在发间忽隐忽现,他黑眸微弯:“当然是去衙门,让衙门判决。” 张员外愕然不已——因为这是他头一次听他们让衙门判案,而不是修仙者自行决定。 不过他松了口气,衙门也有他的人。 ——他想错了。 他没想到竟然是当天就开始,更没有想到,那仙人口口声声说将凡人的正义交于凡人判断,可少年居然在公堂上公然出现,并理所当然地围观,威胁他人。 当仙人威压显现在堂上,衙门县令抖得跟筛子似的,哪里还敢顶风作案。 张员外急得头直冒汗。 张金甚至还在昏迷中,那些受害者就一个接着一个上来控诉。 ——这些人是哪里来的?!才一天时间啊! 燕风遥笑而不语,毕竟知珞睡觉时,不要他守门,自然就出去做事了。 “按照朝廷律法——”县令哆哆嗦嗦地说道,“应当斩……” 门外的平民百姓顿时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而后欢呼雀跃起来。 张员外更是眼前一白,晕了过去。 在他儿子被搞进牢狱中时,偏偏另一个仙师还若无其事地来问他府中还有哪里有异常。 “没有了没有了!仙师们请回吧!” 看那少年的样子,也许这位仙师走了他也就走了呢。 知珞并不赞同:“还没有找完,任务没有完成。” “我现在就把任务的钱给仙师!” “还有哪里有异常,当时后院住的什么人。”知珞只管做自己的事。 张员外哀哀道:“求仙师……” 话未说完,白光一闪,剑锋已然抵在他侧颈。 “……”张员外立时噤声,双腿微颤,嘴唇发抖,不敢说重,“仙…仙师……” 哪里有仙人威胁任务人的啊! 但比起丧子之痛,明显是自己的生命更重要些。 他立刻屈服了。 而一般这种凡人被修仙者威胁的时候,都会被一些人检举回他们的宗门,毕竟谁都惧怕修仙者的能力。 可因为燕风遥这两日的所作所为,没多少人愿意出去当冤大头。 知珞最近出门,会得到极高的热情款待,吃小糖人也不要钱,她问了下才知晓燕风遥在堂上说是她的功劳,平白无故让知珞多了几个感谢她的人。 就连衙门官府也极度地崇拜她——原因无他,涉及修仙者的案子,一般都是修仙者自行断案,衙门自动隐形。 几个捕快曾经喝酒大骂修仙者懂个什么断案!只凭借一腔热情做事的人更不会,就只看得见他们愿意看到的,有多少修仙者胡乱判案,罪罚太过的有,怪罪无辜人的也有。 迎雪早就回去救她妹妹。 知珞连续找了两天都没有找到妖魔痕迹,有点不高兴了。 今日,她没有去找那经常逛后院的妻子与小妾,先躺下睡了一觉。 这几天她过得极为舒适,也没那些麻烦事找来。 少年就立在她门前,抬头望月,耳畔传来她熟睡的呼吸声。 看门犬一样,即使是深夜,屋内主人醒来一唤,他就推门而入。 知珞躺在床上,卷着被子,迷迷糊糊道:“水。” 燕风遥倒一杯水,递给她。 知珞翻身没理他,少年举着一杯水,可怜巴巴地立在床前,无人搭理。 ……原是在说梦话。 燕风遥睫羽微颤,看向知珞。 她月光下沉睡的眉眼安然宁静,实在好看。 少年无意识凝视片刻,直到知珞睡梦中一动,少年又倏地回神。 “……” 那杯无人搭理的水被他自己掩饰一样一饮而尽,马尾摇动,燕风遥返身立即踏出房屋。 分明无人知晓方才的事,那略带奇怪的慌张却如影随形,又不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