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珞他们去往浮云谷, 交完任务就回去了。 她在十二月宗整天修炼,偶尔知珞还会盯着她朋友的脸仔细地看。 直把翊灵柯看得心情怪异,宋至淮背挺得更直, 涂蕊七笑得更深, 偏偏知珞得到了燕风遥的解释,也就没再问这样的问题, 翊灵柯只当是天才朋友的突发奇想。 每次燕风遥就站在一旁抱着长枪, 安静看着。 知珞盯着别人, 他就不着痕迹地瞥着知珞。 终于,翊灵柯按耐不住好奇心, 又怕会从知珞嘴里听见什么令她心梗的解释, 她思考了下——起码燕风遥会说话啊!黑的都能给你说成白的, 令人心情舒畅,她就悄悄过来问燕风遥:“知珞最近在干什么?” 燕风遥一顿。 话语在喉咙滚了一圈, 莫名的不想说出来。 不是嫉妒。 应该说不只是嫉妒。 只有他能理解她的举动的欣喜、丝丝缕缕的妒忌、还有各种情绪缠绕在一块儿,相互纠缠攀升, 复杂到他也无心分辨。 “……”燕风遥表面如常,他停顿了片刻才开口,“因为知珞觉得你们比以前好看了,想要知道到底是你们的长相真的变得好看, 还是她的心把你们变美了。” “居然是这样啊, 知珞还会想这个,也对,她是木头人, 又不是真木头——”翊灵柯露出惊讶的神色, 随即仿佛被夸奖一样, 露出春风得意的神采。 “早说嘛, 我让她看个够!” 她马不停蹄地奔向落石林。 燕风遥平静地望着她的背影,收回目光。 就算是不愿意说,也必须要说实话,因为这会让她的朋友感到愉悦,对她有好处,这样做才是知珞最好的仆人。 燕风遥眼睫微垂,看着长枪尖端映出的少年面容,眉眼生戾,眉头微皱,似乎正处于不好的状态。 没有人看,他无意调整,与枪面中的眼睛对视片刻,移开了目光。 夜晚,他在自己的房间看书,门被忽的打开。 是知珞,她看一眼微微惊诧的燕风遥,道:“我要在你这里看书。” 她说着,不管燕风遥的反应,直径走向窗户边的榻——燕风遥前段时间换了个更舒适的,并且时常清理,能让她随时能够躺上去。 虽然她一次都没有来过了。 知珞缩在榻上看书册,燕风遥才回过神似的,瞬间撇下眼帘,收回定定凝视她的目光。 少年又看了两页,安静间他忽然起身,将明烛放到她榻边小桌上。 知珞只觉视线更加明亮,没有回头,她趴在榻上,双手撑着腮帮子一字一句地看。 燕风遥等她看完这一本,不动声色地问了问。 知珞也没有任何防备,疑惑地说:“翊灵柯非要让我看她,兴奋得像是锅里冒油的肉,一直在说话,还要在夜晚跟我一起睡觉,可是她睡着了之后还在说话,我就过来了。” 燕风遥:“……原来如此。” 知珞:“你跟她说了?” 她没有指明,他也知晓她在说哪件事,说:“嗯。” 燕风遥一顿,又蓦地说道:“抱歉,应该让你允许我才能说。” 他本应该擅长察言观色,知道知珞没有在意这件事,可偏偏他一时间心绪烦乱,自我束缚,低眉认错。 嗯? 知珞偏头瞥他。 这么点事还要她决定,她不得很累? 知珞顿时觉得他大有用处,开心道:“不用,而且我心情好。以后都这样,我不想解释你就去解释,不要问我,好麻烦。” “…是。” 夜深人静,烛火减弱,燕风遥一直坐在桌边,看完手中的书,抬头,知珞已经蜷缩着身子入睡。 他起身替她拉了拉棉被。 就算是修了仙,她也还是怕冷,容易冷,体质如此。 微弱烛光与月光交融,令她像是躺在夜色交织的软床中,眉眼无害柔软。 他看了半晌,吹灭了烛灯。 她说她心情很好,想必是翊灵柯的行为让她高兴了,这很正常,知珞却不懂朋友的含义,她只知道自己愉悦,不去探究原因。 燕风遥再在黑暗里看了她一会儿,然后坐回桌凳,无声翻看最近知珞接的任务。 她让他跟着一起去,任务很多,燕风遥自然要根据任务地点规划一条最好最舒适的路线。 与少年自己做任务时的简单粗暴完全不同。 他看着看着,忽而笑了笑。 白日里因为那些妒忌而起的不愉,在独自一人时全数退让。 她因此而开心。 她要他跟着去做任务。 她现在就在他布置好的榻上入睡。 少年就跟被顺毛的动物一样,又缓慢地放松下来。 * 无知无觉过了一个月。 知珞又接到来自浮云谷的任务,她带上燕风遥在路上做完,再次去往浮云谷交任务。 浮云谷与十二月宗的关系确实好,到人多的地方都能看见一半是浮云谷的人,一半则是十二月宗的修士。 “给,这是你的报酬。”一药修将钱袋递给一名剑修,笑道:“也谢谢你的帮助。” “不用不用,哪里哪里,分内之事分内之事。”那剑修一个词说两遍,笑得宛如一朵花。 “不不不,没有你们十二月宗,我们浮云谷也对抗不了那些妖魔,近些年那些妖魔真是越来越强大了。” “哎呀哪里的事哪里的事,没有你们浮云谷,我们也用不到这么好的药丸草药。” “还是十二月宗的功劳大些。” “不不不,是浮云谷大些。” “不不不,是十二月宗。” …… 一派祥和,完全看不出这是在十二月宗一言不合就下战帖的剑修。 知珞饶有兴趣地看了片刻,燕风遥才拿着酬金回来。 “请问还能再提高点吗?” 一道过于谦逊的女声落入知珞耳朵。 “我们是根据妖魔实力来划分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