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他也定要在日落前投宿——如此一想,他是想要在夜里、在大家较为分散的时候,更便于独自带秋姑娘避开我们,以为疗治?” “既要等毒质吐尽,又要独自避开我们。”单疾泉道,“该是如此了。” “为何定要避开我们,像做贼似的?”无意插言道,“若然他真的早知解法,为何不早说,也省得我们大家伙儿给秋姑娘担心了。还有,若他真能解毒,为什么还要我们长途颠簸的,把人往临安城里送?在岳州安心休养,岂不是对秋姑娘也好得多!” 摩失嘿嘿一笑,道:“在岳州那有武陵侯,可不由他说了算了。你们瞧见没,刚秋师妹回来的时候衣衫不整的,他处心积虑,说不定其实是趁人之危……” “你闭嘴。”君黎森然上前了一步,“摩失,你今日再胡说一个字,莫怪我不客气。” “那么君黎道长倒是说说高见,为何他定要如此避人耳目?”摩失反问。 “‘禁术’解蛊,非同小可,况是毒性最烈之时。若有人在侧打扰,如何还能安心施救?” “他若事先告知我等,施术时有人在旁护法,倒更为妥帖。”凌厉道,“不过不管怎么说,若是这样,沈凤鸣这次损耗必极大,不可能夷然无事,倘是用的禁法,后果更是难料,或许他便是怕你说不定会阻止于他,才定要远远避开。” 君黎铖然心惊。“我先把他人找回来再说。”他不无恨恨然道,“他又是如此,一言不发,便自己一人将事情都做了。” 恰那边门一响,刺刺开门出来。君黎便道:“怎么样,秋葵好点了没有?” “君黎哥。”刺刺说着朝几人都看了眼。“我就是来跟你们说这个的。秋姐姐她……她背上伤得不轻,苏姨说,还要擦洗、包扎一阵,让你们先散了,一会儿好了,再来叫你们。” “怎么回事?”君黎诧异,“可要紧么?” 刺刺道:“秋姐姐脊柱自大椎至腰阳的每一节上都被扎破了一个小孔,每个孔中都流过血,而且脊椎附近肌肤都留着很深的紫印,像还被重手按过。苏姨说,不知是不是沈大哥解除此毒的独门手法,如是为了疗毒,也怪他不得,下手虽然不轻,可若比起‘幽冥蛉’来,也真不算什么了。” 君黎轻轻“哦”了一声,“有没有问过她凤鸣的下落?” “问了,不过秋姐姐好像……并不知道。”刺刺道,“昨晚的情形,她都只知有人将她带去过外面,听我们说了才知是沈大哥,其余的……她越发记不清。” “她总该还记得些什么,不然,早上又怎么能找到路回来村子?” “她说醒来的时候,便只自己一人,大约还记得昨晚被带走时的方向,便沿山路找回来了。” “也就是说,昨晚他们是在——北面山上?”君黎朝村外望,北面的小山显得深邃蓬勃。 刺刺“嗯”了一声。“君黎哥,你是……你是担心沈大哥吗?”一叹,“我也是呢。秋姐姐受了几天蛊蚀,气血极亏,刚刚苏姨在说这里偏僻,没个药铺子抓点药给她补补,我就想起来,沈大哥前几天在岳州,早就抓好了几副补气血的药了,他……他是早就想好了的,没道理自己却不回来了啊,该不会……出了什么事……” “刺刺,你先别担心了,我和君黎这便去山上找找他看。”凌厉开口道,“你照顾好秋姑娘,等我们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