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及我娘,却只字不提他的死,除非你根本不知道。但我爹——是在我娘之前出事的。如果我娘的凶讯都已经传到你这里,没道理我爹的却传不到。” 显然,这番道理她已经在来的路上反复推敲过了。“我想,如果君黎哥回来,这些事情该是他亲口对你说。就算——他一直没回来,你和沈大哥,也一定会设法去打听那日发生之事,你在禁城那么久,一定会有能与你讲述当日所见的人,若我爹真是君黎哥所杀,禁军去了那么多人,定有人知情传开,不可能单单不与你说这事。我也不知——不知是不是我自己还心怀侥幸,我总希望——就算君黎哥和青龙教早已结了深仇,少这一件也没什么不同——我总希望……这件事或许真的不是他做的……” 她开始讲这番话时分明很冷静,可说到这里,还是忍不住,变了容色,失了本声。“秋姐姐,你不知道,”她哭出声来,“我爹曾经刺过他一剑,想要他的性命。我也不知道——我在看到爹留下的遗书前,我也从来不知道!就算他真的寻我爹报仇,我也……我也无话可说,可我还是希望——不是他!” “刺刺……”秋葵忍不住伸手轻抚她的肩,想要安慰她,可张了张口,却不知该说什么。深心里她依旧恨恶单疾泉——哪怕他已死了。单疾泉对君黎做的,又何止是“刺过他一剑”? “不是他。”她还是道,“‘逐血’他确实已埋了,众目睽睽,都看见的。禁军去青龙谷,也根本没有遇上过你爹。” 她缓缓向她解释:“当天君黎离开青龙谷之后,没有按约与禁军两司会合,那侍卫司长与我们认识,回临安当晚就找来一醉阁,想看看他会不会来这里,当日发生之事,就是他告诉我们的。从头至尾,他没提过君黎或是禁军与你爹打过照面,不过那时我们并不知你爹遇害,也不可能特意细问确认。后来——看过程左使那信后,我也颇感吃惊,才又找他打听过一次。他说——确实没有遇见过,只有在距青龙谷四十里左右,应当是禁军抵达青龙谷的当天早晨,君黎独自走过一段山路,那段时间没人跟随,如果真遇上过你爹,只除非在那个时候。可——他那天真没有携‘逐血’,带去的应该是另一柄剑‘伶仃’。侍卫司听我说过此事之后,后来也派人去先前埋剑之处看过,‘逐血’确实被人掘走了,可要说是君黎自己埋下又自己偷偷挖出来,这绝不是他的行事。” “你说……当天早晨。”刺刺喃喃道,“那不是。不是那个时候。我爹的尸身……在禁军攻谷的前一日,就被发现了。” 她好像舒了一口很长的气,才道:“不是他。” 她的手却在微微发抖:“可……那又会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