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得尚可,让他保住了一丝颜面,“他这字,不是那么的丑了。” 学正:“……” 教谕:“……” 行吧,你是大人,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人在曾录的名单末位,写上这位考生的名字。 每个府每年录取秀才的名额都是有定数的,一般在百名左右,不过永安府地偏,每年参考的童生才两三百名左右,能录取的也只有五六十名。 今年的题出的难,他们到现在就挑出了一二十名,整张纸都还空着好大一截。 解决完盛致远的事,无事可做的宋云帆又想起碑文的事来。 这送碑送碑,也不能仅仅只是送一块碑吧,这碑文和字迹也是至关重要的。 好的碑文能流芳百世,太普通了,也达不到拍马屁的功夫啊。 这个节骨眼,他上哪里去找个能把碑文上的事迹写得感人肺腑的人? 昌南地偏又没什么文人墨客,苏州倒是有,可这一来一去,太费时间,而且太明目张胆,岂不是让所有人知晓他要拍马屁的事了? 得低调行事! 还是得在昌南附近打转,可是昌南哪有这么有灵气的文人…… 宋云帆想到这里突然顿住,把他定好案首的卷子拿起来看了看,又把第二名他觉得文章有灵气的拿起来反复看、反复对比。 这次他看出点儿门道来。 他定的这位案首,诗词歌赋都写得不错,但是匠气十足,就像是有人拿着尺子,按着他们苏州府人的喜好在写。 而他定的这位第二名,他除了文章以外,其余地方都灵性十足。 诗词歌赋虽然写得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但都写实纪实,乍一看平平无奇,再细细品读,却是回味无穷。 就像同样都是诵雪,前案首只是诵雪景,而后面这位以雪喻人把贫寒人家那种寒冬腊月的凄苦写出来了。 前面是遣词造句优美让人读之心生向往,后面是写实记实全是真情实感。 宋云帆慢慢的看,细细的品,将这位考生的卷子从头到尾都看了一遍,越看越惊心,越看越入迷。 “好啊!好啊!写得可真好啊!”看完后,宋云帆又看了一遍。 这跟他们苏州府千篇一律的答卷完全不一样,全篇全是真情实感,没有一句废话,虽然遣词造句不如苏州人用词美,却每个字都犹如点睛之笔。 能让文人感动,也能让百姓落泪。属实是不可多得好人才。 只要踏实进学,以后官位定不在他之下。 这次他不仅仅是冲着想要这位考生给他写碑文,而是真心实意地将先前填上去的案首划掉,重新把这位考生的名字写了上去。 这碑文的事可以教给新案首,那刻碑文的字呢? 宋云帆敲了敲桌沿。 他其实很意动他先前爱不释手的那卷字,江河海年纪大了,送太锋利的碑文字给他,他未必喜欢,也未必能够留意到。 而其他柔的字体,又太柔,软绵绵的显得一点都没有威严,刻在碑文上不伦不类的。 许怀谦那首字就刚好,不柔不刚,恰到好处,还能平和心静,最适合这种老年人了。 可惜,那篇文章他看了不下于数十次,委实找不到增录点,不然他肯定录取了。 宋云帆想到这里,又被那手字给勾得心痒难耐,把地上落判的考卷又抱了起来,重新找起那篇字来。 ……嗯,让他再欣赏!欣赏! 结果他怎么找,都找不到那篇字了,好似那篇字,不存在似的…… 他心中一慌,忙把判落的考卷又重新翻了一遍,急得他满头大汗,拍案向下面的教谕问道:“我字呢?!我字呢?!” 下面的教谕也是一脸懵:“大人,你的什么字?” “就是我拿着看了好几天的那篇!”宋云帆快要急死了,这种越是想看,越是看不到的感觉最折磨人。 “大人不是说他除了字好,没有任何可取之处么?”教谕偏头好奇地看着宋云帆着急的模样。 “本官想再看看!”宋云帆想到他看孟方荀的试卷看第二篇才看出门道来,没准把那许怀谦的文章再看几篇,也能够看出一点进取之处? “那可能是被下人抱去库房封存了。”像这种判落的试卷都会在考院里封存起来,便于以后有个什么转变,好随时查阅,不过也有运气不好,下人偷懒没放好,被雨水给打湿被太阳给晒没字迹…… 他话音还未落,宋云帆就急步出了门,急急忙忙向库房奔去,他记得昨晚刚下了雨。 看得教谕目瞪口呆,这大人哪里还有平时大公无私,铁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