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五十八年五月,扶昱躺坐在自己床榻上,四阿哥和四福晋都在床前眼巴巴地看着宫里请来的御医。
御医收回手,脸上都是庆幸,“回四阿哥,四福晋,年侧福晋已有孕在身了。”御医心里已经在思考等会能拿到多少赏银了。
四阿哥大笑,挥挥手赐了御医两个月的月俸作为赏银,一时间宾主两欢。
人群中,满含担心的四福晋与扶昱对上了眼,扶昱眼里都是笑意,她知道,自弘晖早夭后,四福晋一直都想要个孩子,想要一个自己的孩子。
人群皆散去了,只有四福晋还呆在扶昱的房间内,四福晋坐在床边沿处,紧紧地握住扶昱消瘦的手,满含热泪,一句话也说不出。
扶昱反握着四福晋的手,哽咽道:“姐姐,我终于为你怀上了孩子,一个健康的属于我和你的孩子。”
黑色的夜寂静无声,房内的蜡烛闪着微弱的光,扶昱和四福晋身着里衣躺在一张床上,四福晋的头抵在扶昱肚子上,似乎想在里面听到孩子的心跳声。
“现在还小,怎么会听到孩子呢?”扶昱打趣道,竟然引得四福晋红脸,四福晋摸着扶昱的肚子,心里细细思考。
“我们的孩子应该叫什么呢?”扶昱摸着自己的肚子,心里满是对未来的憧憬,而后她又想到,她嫁的是皇家,皇子大名都要由爷或者是皇阿玛取,她有些失落。
“叫长岁吧,好不好?”四福晋小心翼翼地说出自己的想法,扶昱望向她,扶昱知道,四福晋是想起了逝去的弘晖,扶昱也知道,这不过是随口一句话,都是无法实现的奢望罢了。
“好,我们的孩子就叫长岁,长命百岁!”扶昱开心地应了回去,四福晋也笑着回望。
康熙五十九年五月二十五,风云突起。
扶昱生下了一名皇子,然皇子生下如猫儿般地叫声预示着这名皇子将不久于世,四阿哥努力隐藏自己悲伤的情绪,对产床上的扶昱说道:“咱们的小皇子身份尊贵,等满岁后,爷亲自去求皇阿玛赐名,如今咱先为他取个小名,福宜如何?爷喜欢咱们的小皇子能多福,平安。”
扶昱勉强一笑,她不是没看过健康的孩子是如何的,可是当她抱起自己用命生下的孩子时,扶昱还是忍不住为这个孩子感到悲哀,“这是我的福宜,是我与你的福宜。”
四阿哥原还以为扶昱是在说自己,他上前拥着扶昱,却没想到四阿哥身后的四福晋与扶昱对上了视线,在这一刻,二人都在替这个孩子的存在感到开心又心痛。
康熙六十年正月,在漫天雪花中,扶昱和四福晋送走了自己的孩子,扶昱怎么样都想不明白,为什么小小的孩子会放在大大的棺材里悄无声息,她在葬礼上哭喊着,呼喊着自己的孩子。
四福晋并没有阻拦扶昱的动作,她的双眼通红,满满都是对这个孩子的不舍,明明还有几月,这个叫做福宜的孩子就会有正式的名字,可还是如同她的弘晖一般随风消散了。
四阿哥还在与宫中争斗,扶昱不止一次听说了他与马尔泰若曦的传言,可扶昱不置可否,她不在乎四阿哥。
扶昱看着装着福宜的棺材一点点被抬走,她握紧四福晋的手,颤抖地说:“再生一个吧,再生一个我们的长岁吧!”
四福晋撑着扶昱虚弱的身体,自生下福宜后,扶昱的身子越来越虚弱了,但她还是勉强地对扶昱笑笑,“好,我们再生一个长岁,属于我们俩的长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