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黎月夫妻俩还在逛街,黎珍和陈明颜却从陈家回来了。 黎珍今日在岳母家很是装了一番稳重。 她拍着胸膛对陈司户保证:日后一定善待夫郎,努力上进,并殷勤送上了那筐初春难得的香橘。 陈司户面色严肃,对儿媳的表现感到满意,告诫黎珍要踏实过日子,切莫再花天酒地。 却将黎珍同黎月做了对比。 “你可多多向你二妹学习。她虽身体羸弱,却不忘刻苦读书,待人真诚、做事明理,尊老爱幼……唉,不求你同她一样,能学到三分,我便满足了。” 在陈司户看来,自己说这番话,是一心为了儿子和儿媳。 可黎珍听在耳中,认为这是岳母对自己的嫌弃与贬低。 她都这么努力讨好岳母了,对方竟然还想着黎月?!到底什么眼光啊? 黎珍当时脸色便有些不好看。 被夫郎碰了碰,她才回过神来,继续保持小辈的姿态。 她想对陈明颜生气,又顾忌陈家,一路上都憋着火,回到家后,便趁夫郎去了父亲那儿,飞快地钻进了通房文竹的房里,一把抱起对方,将其压在了床上。 “呀,大小姐您这是干嘛呢?” 文竹假意惊呼,身子却软绵绵的,手搭在黎珍的肩膀上,嘴里道:“待会儿若被少主君发现,奴可就活不了了。” “他爷爷的,陈家压着我便算了,他一个男子也想管姑奶奶我?” 在岳母那儿受了委屈,黎珍越发愤怒,更是不管不顾。 云雨过后,黎珍穿上衣服,摸了摸文竹的脸。 文竹拍开她的手:“大小姐真无情,好的时候说疼奴,娶了少主君便将奴抛在脑后。如今又来了,奴到底算什么?” 说完便红了眼。 黎珍真是心都要化了,搂着人安慰:“他陈明颜算什么东西,我不过是哄着罢了,疼的自然还是你。等我继承家业,出人头地了,第一件事便是休了他!” 和通房厮混了片刻后,黎珍赶在夫郎回院儿之前离开了。 她吃过饭后去外头溜达,看到黎月带着那貌美的表弟兼妹夫从花园经过。 “老二,这是才回来?”她高声朝着那边道。 黎月听见了长姐的声音,停下来,对着黎珍行礼。 黎珍看到黎月手里头拎着东西,旁边的虞卿也抱了两个包袱,不禁嘲笑道:“老二,你好歹也是府里的二小姐,怎么半点不讲究,出门也不知道带下人。” 她刚纵完欲,那双眼睛贼溜溜盯着虞卿,很是不怀好意:“可怜我妹夫,要跟着你吃苦。” 黎月不语。 黎珍对庶妹的沉默很是习以为常,又道:“你若实在艰难,要不要姐姐我给你送几个丫鬟小厮啊?” 她是随口一说,毕竟以前也是这样,而每次黎月都像个闷葫芦,任由自己奚落。 可这回,她话音刚落,听见庶妹郑重道:“一切便拜托长姐了。” 黎珍脸上还带着笑呢:“啊?” “实不相瞒,妹妹的院子里的确很缺人,如今家中经营不易,实在不好再开口讨要,但长姐赐,不敢辞。” 黎月很是感动,脸上浮现动容之色:“多谢长姐,一会儿妹妹便到锦华院领人。” “不是……” 黎珍傻眼。 没听出来自己话里的嘲讽就算了,怎么这个闷葫芦还当真了呢? “那个,老二啊,这件事吧,” 黎珍的话起了个头,却见那位妹夫也跟着屈膝:“多谢长姐。” 虞卿抬起头,温柔一笑:“我马上去找姐夫,向他表达谢意。” “都说夫妻一体,先前姐夫到咱们院儿里表达关心之意,生怕我吃得不好,如今您又要给我们送丫鬟小厮。” “不愧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黎珍:? 你们两个都是傻子吧,听不懂人话吗? 黎珍真是无语至极,觉得自己这个庶妹和妹夫蠢到家了。 真不知岳母怎么会夸黎月“天资聪颖”。 她抬起手阻拦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黎月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很是恭敬。 黎珍愣了愣,竟是不知如何说起。 最后忽然看了看天色,打了个哈哈:“时候不早了,歇了吧!这事儿以后再说。” 黎月等长姐走了以后才继续动身